南京龙江造船厂,在郑芝龙之前便已接到了,要他们船厂督造福船的圣旨。
龙江船厂内一片凝重,都水司工部郎中李日宣,看着手上的圣旨亦是愁眉不展。
圣旨严令限期在十个月内,督造一千两百料的福船百余艘,要求最低不得少于一百艘。
如今,船厂内的造船匠户逸散严重,根本无法完成每月造十艘的任务。
百年铁木就更不用说了,那玩意只有云贵高原才有,首先要从云贵采集铁木运到长江边。
再编成木排投入长江,一路顺流而下前后都会跟着船队,木排上也会雇佣水手几十人。
一般木排是两百料捆成,两岸还会雇佣几百人的纤夫,整体来说一艘一千两百料福船。
从采购木料到陆运加上水运,总成本高达三万两千两每艘,当然这里面贪腐占六成。
以现在崇祯的手段,省掉那近两万两银子的贪腐,一艘船造价也高达一万两千余两银子。
就这般极限压缩成本算下来,还不包含沿途征用的徭役,若是没有成本转嫁造价则更高。
每艘造价会直逼八万余两,若是这个成本还造个鬼的海船,光成本这一关就卡死了。
当然,徭役是最容易逼反百姓的,现在的崇祯自然不可能,干这般自毁根基之事。
那要如何解决实际困境呢?崇祯预估征用徭役民夫,运输路程可能会在五万人左右。
那这五万徭役的民夫,他们等于说要完全脱产,才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家中的劳力走了,田地荒废在那也要被征税,家中还没有粮食产出,一家人尚且要生活。
除了用银子,好似并无更好的法子,运输木料可能就需浪费一年。
一个成年劳力,每年约能赚十两银子,这五万民夫组成的徭役,便用五十万两银子补上。
才不会因为大规模,征用徭役引起民变,再对参与徭役的家庭,朝廷再其免除一年农税。
双管齐下方才能维持稳定,虽然这会增加每艘船的造价,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相当于就是崇祯让锦衣卫介入,把官员贪腐的部分拿出来,交到参与徭役的百姓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