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部曲们,越过长廊,向花园逼近。
杜河连佩刀也没有拔出,冷冷看着程处默,眉毛一挑,沉声道:“怎么,你要和我搏命吗?”
“你以为我不敢?”
程处默厉声道,他最讨厌杜河这副模样,风轻云淡的,显得自己愚蠢又幼稚,他将手挥起来,几乎就要下令。
“处默,不要做傻事!”
秦怀道大步踏前,挡在杜河身前。
程处默脸色一僵,秦怀道的动作说明了他的态度,如果程府部曲上前攻击,他就把秦怀道推向了对立面。
秦怀道又劝慰道:“陛下在我府上,你冷静一些。”
程处默挥挥手,手底下部曲缓慢退走,他本来也是想吓唬杜河,出一口恶气罢了,真对他俩动手,万万不敢。
陛下可以容忍小打小闹,绝对不能容忍,身边近臣互相残杀,他不敢向杜河下杀手,反之,杜河也不敢向他下杀手。
部曲撤走后,场中气氛略微缓和。
“怀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处默缓慢的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毛巾,擦拭着双手。
“昨天晚上,杜河的酒坊,丢了一样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秦怀道顾不得和他叙旧,直接把来此的目的说出来了。
“他丢了东西,去报官便是,找我做什么!”
程处默神态悠然。
秦怀道走了过去,将手按在程处默的肩膀上,眼中带有诚恳:“处默,我父亲今天痈疽发作,陛下已经在我府上了。”
程处默起身,急切道:“走,我这就去你府上。”李二既然到了秦府,看来秦琼确实到了生死关头,难怪他爹下了朝,仍然未回府。
“处默,杜河那东西,能救我爹的命,如果是你拿了,你把它给我,杜河已经答应我,不会拿此事做文章。”
秦怀道说完,便将目光看向杜河,杜河点点头:“没错,你把东西交出来,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不过,总有算总账的时候,杜河心中默念。
程处默却被惹恼了,他是长安的顶级公子,未来的卢国公,对杜河,以前都是压上半头,现在杜河一副不跟他计较的姿态,让他难以忍受。
他豁然起身,大声道:“怀道,秦伯父生病,你应该请御医才是,杜河一个黄口小儿,他糊涂了,信他能救你爹?”
杜河看着他,沉声道:“翼国公的病,这天下,只有我能救,你拿的那个东西,就是用来救命。”
程处默冷眼看他,他和杜河打过很多年交道,以前憨直,被他戏弄不少次,近来像是开了窍。
但医术晦涩难学,哪有说会就会。
“少在这放大话,杜河,咱们斗了那么多年,我能不知道你的底细?”
杜河冷冷地看着他,两人目光相交,带有深深敌意:“你这人,真是啰嗦,你把东西拿来,治不好是我的事!”
程处默摇头道:“我不知道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