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立言见他说话,捋须道:“这高热,原本可以用药物止住,但翼国公常年生病,元气损伤,下药恐怕遭受不住,只靠他身体硬扛过去了。”
杜河点头,老御医还是厉害,是药三分毒,以秦琼的身体状态,一剂猛药下去,能直接给他送走了。
甄立言又道:“最棘手的还是这痈疽,按照翼国公的症状,应当是余毒未清,故清疮之后,反复发作,这清毒的药以前吃过,并无作用,贸然清疮,只怕又复发,到时侵入肺腑,再难活命……”
古人没有细菌学的概念,能知道是毒,已经很了不得。
正在这时,秦琼身体挣扎,秦怀道见状,连忙扶着他,只见神智转醒,口中念念有词,秦怀道俯下身体,才听得他说什么。
“陛下……”
秦怀道急道:“我这就去请陛下!”
不一会儿,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响起,李二大步踏进来,见到病床的秦琼,喊了一声:“叔宝。”
秦琼睁开双眼,瞧见李二,道:“恕臣不能行礼了。”又转念对屋中众人道:“你们都先出去,我与陛下说会话。”
杜河转身欲走,他又道:“杜河留下。”
杜河满心纳闷,只好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秦琼坐直了身体,眼中露出一丝向往,道:“这两天昏昏沉沉,回想起了很多往事,武德年间,陛下意气风发,每次遇到敌人,都喜欢亲自上阵,若遇强敌,陛下便喊,何人愿上前,拿下此贼,臣便拍马而出。”
李二脸上也露出笑容,当年他每逢强敌,便喜欢派秦琼出战,秦琼武力超群,每每冲破敌军,主力再压上,可谓攻无不克。
“是啊,尉迟那厮,也是我们合作捉来的。”
秦琼面露笑容:“臣这一生,既从隋,后又至瓦岗、王世充,官越做越大,心思却越来越迷茫,直至遇到陛下,才知道何为明主。”
“遇到陛下,是臣的幸运,臣不怕死,只是遗憾,今后再不能为陛下冲锋陷阵了……。”
李二虎目含泪,道:“叔宝,大唐边疆未定,朕还需要你!。”
杜河眼观鼻,鼻观心,心想难怪史书说太宗爱哭。
秦琼又道:“臣这一生,并无憾事,只放心不下怀道,原想让他继承爵位,平安过一生,又觉得对他太残忍,臣故去后,恳请陛下给他安排一个出处。”
李二握着他的手,“放心,朕会照看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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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转过头,看着一旁的杜河,又道:“杜河,怀道既与你兄弟相交,往后,你多照看他,这孩子心眼实,容易被人骗。”
杜河心中委屈,说得我好像心眼多似得。
秦琼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有些累了,竟又睡了过去,杜河跟着李二出了房门,御医和秦怀道连忙进去。
来到中堂,尉迟敬德等人仍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