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一片人心惶惶。
李泰坐在亭子里,脸色阴沉着,仿佛藏着滔天怒火。
张凌神情悠悠,开口道:“殿下稳住,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没丢命,一切都有翻盘的可能。”
“离了长安,哪还有机会。”
张凌安抚道:“是人就有破绽,陛下春秋鼎盛,太子年岁见长,一山不能容二虎,咱们去洛阳,静观其变就是。”
李泰一想也有道理,心情稍稍缓解。
他现在把张凌看得很重,藏在王府里,生怕他出事。
这次若不是那狗奴才出卖——
想到李恒,他怒火又起,问道:“可派人去那狗奴家了。”
“回殿下,已经去了,八个高手。”
“我要让他家绝种!”
李泰咬牙切齿,他明天就要去洛阳,本不宜动干戈,但不做出惩戒,以后王府下人学样,还不要翻天了。
……
杜河没来过李恒家,特意去找秦怀道,这时,长安已开始宵禁,两人避开巡城武侯卫,摸向城南。
“是这里吗?”
杜河小声问道。
秦怀道点头,“就在这边,李母说要自己安葬,我留了十贯钱,李恒棺木,还在他家堂中。”
他略带歉意。
杜河安慰道,“没事,白天魏王不敢动手,还来得及。”
又一队武侯卫过去。
两人贴着墙根,快速前往城南。
杜河还是第一次来城南,偌大地方,黑压压一片,连灯都不见几盏,刺鼻味道,直冲得人难受。
“长安还有这地儿。”
进入城南,武侯卫也不再巡逻,杜河放心走在街上。
秦怀道笑道:“这儿靠近曲江、樊川,地势复杂,很多坊市都是空的,住的都是种植果园的贫苦百姓。”
那不就是城乡结合部。
“说起来,上次追查杜勤,还遇到你的故人。”
“嗯?我的故人?”
杜河一脸纳闷,他在长安,相熟的人并不多。
秦怀道一说,他立刻知道是宣骄,这少女神神秘秘的,经常伪装出入,不知道她去而复返是为何。
“有人!”
秦怀道低声道。
远处几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潜入一条巷子,很快就不见踪影,这么晚出没的,八成是魏王的杀手。
“走。”
两人立刻狂奔追去。
进入巷子,两人立刻收拢脚步。
秦怀道指着深处亮灯人家,杜河顿时明了,那就李恒的家,靠近李恒家,屋中传来一阵声响。
杜河心中一突,顾不得隐藏,纵身跃入屋中,只见堂中放着棺木,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正在搜寻。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