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侠客行,如飓风刮过长安。
一天之内,青楼生意骤减,无数热血青年,离开长安,投效边疆,兵部衙门,忙得叫苦不迭。
立政殿内。
李二拿着诗稿,久久不能平静,喃喃道:“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好一股英雄意气啊。”
“这首诗,写尽朕年少时心境,应当佐酒。”
长孙皇后素手按住酒壶,轻笑道:“少年任侠,心中自有豪气,陛下一世英豪,气概不输少年时,但不许饮酒。”
“哈哈哈……”
李二放下酒壶,快慰不已。
……
长孙司空府。
长乐公主一袭男装,坐在桌前,看着眼前诗稿,眼中绽放光芒,“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李丽质,也该如此!”
一个满脸憔悴青年走近,看到诗稿,疯一般的撕碎。
“不许写这首诗!不许!”
满屋纸片飞舞,长孙冲声嘶力竭叫喊着。
这首诗越流行,他的名声就越不堪,人人皆知,这是云阳侯嘲笑他所作,笑他胸无大志,只流连烟花。
“不要让我再看到!”
长孙冲怒气冲冲走了。
长乐公主没有说话,淡淡看着他的疯狂。
她迟迟未有身孕,夫妻之间,再无往日恩爱,自去年开始,就不再同寝,若非公主身份,恐怕早被扫地出门。
她缓步走出府门,前往医学院。
冰冷的尸体解剖,都比这深宅里有趣。
……
红袖楼。
张妈妈笑开了花。
自杜河写过一首《侠客行》后,这里就成文人侠客打卡地,许多人一掷千金,只为听画楼琴音。
“妈妈。”
身上软糯嗓音,张妈妈回头。
“哎,姑娘可是累着了,累着就是休息,你现在是楼里的顶流,可不能出问题。”
画楼摇摇头,道:“我要赎身。”
张妈妈大惊,低声道:“傻姑娘,你是个命贱的人,入不了侯爷的眼,你是清倌人,攒些钱,回江南嫁人,也落个好结局。”
自昨日开始,画楼就魂不守舍。
她是人精,一眼就看出来,给那云阳侯勾走魂了。
画楼坚定道:“不,张妈妈,我赎身只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