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河掀开帐篷。
营地火把通明,旅帅们正召集部下集合,骠骑将军坐镇本部,一百余近卫部曲,快速向他靠拢。
“报总管,契丹骑兵正在接近。
“传令各部,门口迎敌。”
他翻身上马,沿着主道赶往门口,营地里有预留战马,骑兵们在裴行俭带领下,也很快赶来。
“契丹人疯了?”
杜河呼出一团雾气。
唐军大营背靠土河,左右都有陷马坑,只需正面迎敌,就算是夜战,突猛也攻不进来防线。
“应是疲兵之计。”
裴行俭给出猜测。
突然,地面一阵颤动,马蹄声震耳欲聋,契丹骑兵如潮水般涌来,唐军响起小鼓,弩兵踏步上前。
“杀。”
弩箭激射,契丹前锋,被削去一层。
余下契丹人也不向前,往左转个方向,又快速撤离视线,唐军像打在棉花上,个个满脸怒气。
“这帮孙子,雷声大雨点小。”
杜河笑道:“那是我们应对得当,要是出现慌乱,突猛的大部就压上来了,这人心思缜密,是个厉害人。”
胡图插口道:“再来几轮,士兵会受不了。”
杜河点点头,突猛人多,且机动性强,可以轮流休息,唐军人少,如果不睡觉,明天战力大打折扣。
“裴行俭,张寒。”
“在。”
“把他们的探子拔掉。”
“张兄,走。”
裴行俭满脸兴奋,被动挨打,可不是他的风格,他精力充沛,体壮如牛,三天三夜不睡觉都扛得住。
二人领命离去,杜河再令士兵回去休息。
唐军出动大量精锐斥候,五人一队,将视野开出二十里,裴行俭长枪大弓,遇者即死,杀得契丹人连连后退。
一夜过去,斥候斩首百余。
契丹没有耳目,不敢再袭扰。
天明以后,唐军再次出发,凌冽寒风刮着脸颊生疼,契丹骑兵远远威慑,但不敢再进入弩手范围。
“前方十里,就是芬问部落。”
听到胡图的话,杜河微微点头。
“传令下去,小心戒备。”
突猛若不想芬问部被攻破,最后十里就会爆发大决战。
然而契丹人并没有攻击,杜河用手扯着袍子,把乌娜脸颊遮住,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我们预想没错,芬问部落迁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