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名远忙道:“侯家愿献上全部家财,只求总管开恩,他是同胞兄弟,名远实在不忍……请总管成全。”
“起来吧。”
杜河淡淡道:“看在你救裴督份上,这次饶他一回。家财你自己留着花,但长安商会的生意,你要配合。”
侯名远擦擦汗,还是年轻人心善啊。
“侯家一定全力以赴,只是城中商铺多是卢家……”
“呵呵,卢家……”
杜河转身往外走。
“卢家都去地府报到了。”
侯名远一呆,小小给自己一个嘴巴,卢承贵一脉三十多人啊,这位哪是心善,分明是活阎王啊。
……
接回裴行方后,两个大佬在中堂议事。
裴行方看着熟悉的都督府,感叹道:“他娘的卢承贵,老子睡的好好的,手底下将军就反了,要不是跑得快,老命都交待了。”
杜河听他骂娘,不禁微微一笑。
这事确实怪不得他,大唐都督府军政分离。骠骑将军都是门阀子弟,裴行方精于内政,军中无亲信也正常。
不是谁都像他,把府兵莽成自己人。
“贼子狡诈,裴督失手也正常。不过这次收复幽州,裴督内应有功,陛下想必不会怪罪你。”
裴行方一呆,什么内应,他不是在寨中躲着么。
但他官场老油条,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给自己分功呢,他脸上堆满笑容,“杜老弟仗义,哥哥感激不尽啊。”
杜河哭笑不得,那裴居业怎么论?我叫他弟,他叫我叔?
他不动声色拨开裴行方的手,笑道:“裴都客气了,居业与我兄弟论,你是长辈。幽州之事,还要劳你处理。”
“包在我身上。”
裴行方连忙保证,幽州是他大本营。叛军全部消灭,他这个都督还搞不定,真不如辞官养老了。
“卢家那边——”
裴行方欲言又止,卢承贵家大业大,被乱军屠戮一空。说是藏了反贼,但明眼人都知道,这就是杜河找的借口。
他也恨卢承贵,但这些大族根系复杂,屠杀后果很严重。
杜河冷笑道:“夏王都灭了,区区几个门阀算什么。我留五千人镇守,谁敢捣乱,裴督尽管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