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召林大手一挥,准备横渡永定河。
永定河这段,只有四十丈宽,冬季水位枯竭,露出干涸河床。士兵们踩着淤泥过河,解召林嫌速度慢,中军铺满长长河道。
高句丽分为四军,前锋是轻骑斥候,几千人已渡过,右翼步兵也过河。只有中军和左翼,还没有过河。
高行侧耳倾听。
“来了。”
远处传来轻微的轰隆声,随后越来越大。士兵们不明所以,都停在原地,解召林侧耳倾听,忽而脸色大变。
小主,
“跑!”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几百夏军的马屁股。
中计了!
解召林大怒,正欲派人追击。上游一条白线涌来,河水从不到脚背,瞬间漫过脚踝,高句丽人发疯往岸上跑。
但哪有那么容易。
河中没有水,却遍布淤泥,平时上岸都不快,被水浸湿后更缓慢如龟。
前军听到动静,连忙转身来救,不料号角声响起,后面冒出密集唐军。后面在岸上不知如何是好,又一部唐军杀出。
战场被河流分成三段,前后都遇到唐军,解召林中军困在河道。
裴行俭爬上山头,才长舒一口气,笑道:“可惜不是夏天汛期,否则这帮孙子,早被淹死了。”
高阳失声道:“淹不死么?”
裴行俭瞪他一眼,道:“水位最多到膝盖,怎么淹死人?不过无所谓了,战士困住了脚,还有什么作用。”
冬季本就枯水,大军连夜堵水,只能做到这步了。
高阳牙齿嘎吱响,一指前方。
“哥,要打过来了。”
由不得他不怕,战场十分诡异,前后唐军包围蛮兵,他们五百人,又被蛮军包成小圈。在唐军突破以前,足够他们死几百遍。
此时最前方几百人,正走上河岸。
裴行俭咬着枯草,懒懒道:“别瞎喊,我好不容易求来位置。等他们爬上岸,咱们一波冲了他。”
“啊?”
高阳一指自己,“我?冲中军六千人?”
裴行俭却不理他,眼前敌人在整顿,他翻身上马,呼喝道:“弟兄们,干活了。都记清楚路,陷进去我不管啊。”
“唔哟!”
几百夏军发出兴奋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