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士兵眼尖,顿时发出欢呼声。辗转河北数千里,至少在营州,杜河的威望无敌,连魏征也比不上。
“大都督回来啦。”
他发出一声喊,城墙上士兵也往下探头。众人个个神色激动,若不是遵守纪律,怕是早围上来了。
杜河微笑点头,忍不住心中激动。
时隔十个多月,再回到营州城。这一张张笑脸,都是他生死相依的弟兄。
他纵马到都督府,又引起一片欢呼。这里被修缮过,已经恢复原来样子,六曹官员都出来相迎。
“大都督……”
杜河含笑打过招呼,被人引着去后堂。
后堂右院内,一些彪悍士兵在巡逻,见到他纷纷行礼。杜河脸色凝重,都督府的警戒很严,营州情况不容乐观。
房间里弥漫着药香,一个人影躺在床上。
“都督。”
王玄策脸色发白,虚弱地躺在床上。他腹部包着厚厚纱布,仍然能看到血迹,可见受伤之严重。
王玄策面露惭愧,“卑职无能。”
杜河坐在他旁边,笑道:“战争无所不用其极,敌暗我明,受点伤怎么就惭愧了,怎么样能动么?”
“至少两个月。”
“安心养着,我回来了。”
王玄策一阵放松,他房中放着许多文件。他是主政的长史,即使受重伤,也要在床上处理政务。
现在杜河回来,他可以安心养伤了。
两人在屋中谈话,劫掠靺鞨部后,又有幽州援助,营州熬过春夏,没有百姓饿死。蕃坊的蛮人,也十分听话。
不听话的都死了,黑水靺鞨就是例子。
三天之前,高句丽在辽东城调动数万士兵。苏烈紧急行军,调一万府兵北上。双方目前在边境对峙。
魏征十天前赶来,现在在边境巡军。
杜河从怀中取出信,笑道:“许灵给的信,我没跟她说你负伤啊。”
“有劳都督。”
王玄策神情微动,但到底是做事的人,把信放在一边,又道:“城中目前是军管,但坚持不了太久。”
“说说,城中怎么回事。”
王玄策道:“自从五月起,就有许多商队赶来。加上大唐车队,探亲的百姓,城中人口一度到八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