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林的目光在那片暗红血渍上停留了足足有两秒钟。那两秒钟,对陈支书而言,漫长得如同被架在油锅上反复煎熬。他清晰地看到徐长林的眉头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带着审视和杀意的寒芒!
“陈支书,”徐长林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种让陈支书毛骨悚然的、慢条斯理的探究意味,“你身上…这血,是怎么回事?”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陈支书的耳膜上!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大脑疯狂运转,却一片混乱。解释?怎么解释?说是在塌方点帮忙抬石头蹭的?不!那血渍的形状和位置根本不像!说是张老拐的血?可张老拐伤的是脚踝,血是流出来的,不是溅射状!而且自己刚才在卫生室并没有直接接触伤口!
冷汗如同瀑布般从他额角、鬓边滚落。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干涩声音,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巨大的恐惧彻底攫住了他,让他丧失了最基本的语言能力。他知道,任何拙劣的谎言在徐长林面前都只会是加速死亡的催化剂!
就在陈支书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瘫软在地、彻底暴露的千钧一发之际——
“徐处长!徐处长!不好了!” 院门外再次传来那个后生惊慌失措、带着哭腔的嘶喊!声音比上次更加凄厉,充满了绝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惊雷,瞬间打破了院子里令人窒息的死寂!
陈支书如同即将溺毙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猛地扭头看向门口,脸上瞬间爆发出一种真实的、混杂着惊愕和“终于有事转移注意力”的扭曲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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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林的目光也被这凄厉的喊声猛地拽了过去,他眼中的探究和杀意被强行打断,瞬间转为被打扰的、更加阴沉的怒火。他猛地转头,厉声喝道:“又怎么了?!”
那后生连滚带爬地冲进院子,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都在筛糠般颤抖,指着卫生室的方向,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张…张老拐!他…他不行了!血…血止不住了!李大夫说…说脉搏都快摸不到了!让…让您快去看看!晚了…晚了就真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