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极致的荒谬感,瞬间淹没了死亡的恐惧。
一个五十八级的魂王,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死去?
他脖颈的骨骼发出“咔咔”的悲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扭过头去。
他看见了。
那个六岁的孩童,正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掌。
那张脸上,没有一分一毫的表情。
既非残忍,也非冷漠,而是一种……彻底的“无视”。
仿佛,他刚刚碾死的,真就只是一只恰好路过的虫子。
“咯……”
夜枭想问为什么。
但喉咙里涌出的,只有夹杂着内脏碎末的滚烫黑血。
扑通。
尸体直挺挺地跪倒,然后一头栽进尘土里,再无半点生机。
另一边,弗格蓄满全身魂力的最强一击——“审判终结”,落空了。
金色的裁决光柱轰在远处的断壁残垣上,将一切都蒸发殆尽,在地面上犁出一条深不见底的焦黑沟壑。
巨大的反作用力让他身形一晃,差点跌倒。
他维持着出招的姿势,全身肌肉僵硬,大脑因魂力瞬间抽空而嗡嗡作响。
发生了什么?
夜枭呢?那个疯子躲到哪去了?
他的视线,像生了锈的机械般,一格一格地转了过去。
他先是看到了那具扑倒在地的尸体,以及那个贯穿胸膛、让他头皮发麻的血洞。
然后,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向了那个正站在尸体旁,随手甩了甩右手,像是在掸掉什么看不见的灰尘的六岁孩童。
一个念头,不,是一个事实,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他的脑髓上。
螳螂……死了。
被他眼中的“蝉”,一击反杀。
那他这个“黄雀”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