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尽头冒出来个镇子,灰瓦矮墙,炊烟歪歪扭扭地往上飘。洛璃脚下一顿,肩上的铜锅撞了下后背,发出“哐”一声轻响。她没回头,只把储物袋口的系绳又紧了半圈——那瓶凝露花精油还在,指尖蹭过布袋时,能摸到一点熟悉的凸起。
井边围着几个采药人,嗓门一个比一个高。
“昨儿半夜,山那边紫光冲天!跟谁在里头炼法宝似的!”
“炼你个头,”旁边老头嘬着旱烟,“光是光,没雷没响,树影子都扭成麻花了,我亲眼瞧见的!”
另一个压低声音:“我三舅家侄子进山采铁线藤,三天没回来。有人说……看见个影子,三丈高,脑袋是圆的,没脸没眼,走一步地抖三抖。”
端木云耳朵都快竖成兔儿爷了,咧嘴就往前凑:“这不正好?咱们新功法刚上手,正缺个活靶子试试劲儿。”
洛璃抬手,两根手指夹住他后脖领子,一扽就把他拽回来半步:“你拿命当试纸呢?写完还能擦了重来?”
“不至于吧,”他挠头,“就瞧一眼,又不往里冲。”
“瞧一眼也得看值不值。”她没松口,转头看向慕容雪,“你听出什么没?”
慕容雪指尖在袖中轻颤,刚才她已悄然释放了一丝灵识扫过几人经脉。她点头:“没撒谎,全是真话——但怕得厉害,记忆都拧巴了,前一句说光是紫的,后一句又说是绿的。”
公孙宇早就把罗盘摊在膝上,晶石指针微微晃着,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挠了下。“东南方向,有灵频杂波,”他眯眼,“不是矿脉,也不像野兽活动,频率断断续续,但确实存在。”
洛璃“嗯”了一声,没急着表态。她抬手摸了摸木簪,轻轻一旋,发髻松了半寸。这是她开始动脑子的标志——以前在厨房试新菜,火候不到,她就这么转筷子。
“所以,”她慢悠悠开口,“一个说紫光,一个说绿光,一个说树影扭成麻花,还有一个说看见圆脑袋三丈高——全是真的,也全不是全部。”
“那就是有东西。”端木云一拍大腿。
“是有动静。”她纠正,“动静不等于危险,也不等于咱们得往上撞。咱们现在干嘛?赶路。主线任务是查废矿,不是抓山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