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抬头，“出发。”

四人整装。

端木云走在最前，刀不出鞘，但手一直搭在柄上。公孙宇跟在中间，机关匣贴腰挂着，时不时低头看一眼罗盘。慕容雪走在最后，脚步轻稳，药囊在身后微微晃动。

洛璃居中，目光扫过四周。

山坳已彻底安静，昨夜那些青光门户的痕迹全无。只有几片枯叶被风吹着打转，其中一片沾了露水，黏在她鞋尖。

她没甩掉。

走出三十步，地势开始上斜。植被变了，低矮灌木逐渐被高大灵木取代，树皮泛着淡青色，叶片边缘呈锯齿状。

“这林子不对劲。”公孙宇忽然停步。

“怎么？”洛璃问。

“树影角度。”他抬头，“太阳在东，影子该往西。可这些树的影子偏了十五度，像是……被什么拉歪了。”

端木云拔刀，刀尖轻点地面。泥土松软，但底下传来空响。

“有暗层。”他说，“说不定是空心地脉。”

慕容雪蹲下，指尖沾了点湿泥闻了闻，“土里有沉香粉混合腐叶的气息，但……太匀了。天然腐土不会这么整齐。”

洛璃闭眼，唤出空间中一株“嗅灵草”。草叶微颤，指向东北方。

“那边。”她说，“有东西在调整地气。”

“人为的？”公孙宇眯眼。

“不知道。但地图上的第一处断层区，就在那个方向。”

“那还躲个屁。”端木云咧嘴，“直接撞上去，看它敢不敢吞我。”

“你真不怕死。”慕容雪叹气。

“怕啊。”他笑，“但我更怕错过午饭。”

洛璃忍不住笑了。

她取出一枚灵果分给大家。果子不大，通体泛金，是空间里刚熟的“晨光蜜”。咬一口，甜中带辛，灵力顺着喉咙滑下去，整个人都轻了一圈。

“别吃太多。”她说，“后面可能没机会补给。”

小主，

“你藏那么多好东西，不至于让我们饿死吧？”端木云眨眨眼。

“空间不是仓库。”洛璃收起果核，“是活的。它也在学，也在长。我们现在拿的，都是它愿意给的。”

“它愿意给，是因为你值得。”慕容雪轻声说。

洛璃没接话，只是摸了摸袖口。

林子渐深，光线被层层叠叠的树冠割碎。脚下的路不再平坦，开始出现断石与裂痕。每走十步，公孙宇就用铜钉做记号，钉入树干，形成一条隐形指引线。

忽然，地图在空间中轻轻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