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雾猛地一缩，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

洛璃的手还悬在半空，指尖那道由灵力凝成的微光尚未散去。她没动，眼睛却飞快扫过三人——端木云的拳头已经松开又握紧，慕容雪的呼吸节奏变了，公孙宇的嘴唇微微翕动，像是在默算什么。

刚才那一瞬间，他们共同喊出的编号确实在地上划出了真实的纹路，哪怕只存在了不到两息时间。

“再来。”洛璃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炒锅铲刮过铁板，干脆利落，“我们第二次联手是什么时候？”

“第八百零三章！”端木云脱口而出，“你拿灵椒酱糊了守关傀儡的眼睛！”

“它打喷嚏喷出三颗雷珠。”慕容雪接得飞快，“我用银针封住它的机关枢纽。”

“那会儿你站的位置是丙五位。”公孙宇突然抬头，“偏差七寸，但我调整了阵眼折射角。”

洛璃笑了：“对，你当时说‘下次别往左多迈半步，炸的就是我’。”

“我说的是实话！”公孙宇瞪她一眼，可嘴角也翘了起来。

就在这句话落地的刹那，脚下的焦土裂开一道细缝，泛起淡青色的光。不是幻象那种漂浮不定的影子，而是实实在在的能量回流痕迹。

“有效。”洛璃低声说，“这地方怕我们记得太清楚。”

话音未落，四周景象开始扭曲。灰雾翻滚着聚成人形，三个熟悉的身影缓缓浮现——还是他们自己，只是眼神空洞，动作僵硬。

“别看他们的脸。”洛璃一把按住端木云的肩膀，“听我的声音。第三次合作，是谁先发现符文错位的？”

“是你。”慕容雪闭上眼，“你在炖汤的时候闻出来的。”

“我说那味儿不对劲。”洛璃继续引导，“汤底该有甘香，结果飘出来一股子酸腐气。”

“你掀开锅盖一看——”端木云咧嘴，“底下压着一块锈蚀的阵盘。”

“我拿筷子一戳，整座大殿的灯光全灭了。”洛璃说完，掌心朝下，轻轻一压。

地面应声震颤，一道完整的能量轨迹从裂缝中升起，虽只持续片刻，却比之前清晰数倍。

对面那三具“假身”同时晃了一下，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随即化作烟尘消散。

“原来如此。”公孙宇忽然蹲下，用手指蘸了点地上的灰，“它不是在阻止我们回忆，是在害怕我们把记忆连成线。”

“每一段经历都是钥匙。”慕容雪睁开眼，“而我们现在，正在拼一把完整的锁。”

洛璃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那就再加一把火。”

她抬起右手，在空中画了个圈，然后猛地往下一扣——就像揭开蒸笼盖的动作。

“第四次。”她语速加快，“灵米饭不够分，谁都没吃饱，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你拆了厨房的灶心石。”端木云抢答，“拿它当引灵核，做了顿‘爆炒星砂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