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裂开的缝隙里,那只苍白的手静静悬着,掌心朝上,仿佛在等一场久违的交付。飞舟上的四人屏息凝神,空气像是被冻住了一瞬。
洛璃却忽然笑了。
她没后退,也没上前,只是把手里那口刚炒完饭的小铜锅往甲板上一搁,锅底磕出清脆一声响。
“看来咱们这顿蛋炒饭,还真管用。”她抬眼看向石碑,“它不是要打劫,是想搭伙吃饭。”
端木云一愣:“啥?”
“你没看它手都伸出来了?”洛璃歪头,“这不是讨饭嘛。不过——”她话锋一转,“咱们可不是来施舍的,是来查案的。”
公孙宇眉头一跳:“查什么案?”
“这雾从哪儿来的,为啥拦路,又为啥放我们过去。”她转身走向飞舟中央,指尖轻点眉心,神识沉入桃源空间,“刚才那一通操作太顺了,顺得像有人给我们铺好了台阶。我不信天底下有免费的光路。”
随着她心念一动,空间深处浮现出一幅由灵米构成的动态图谱,正是之前迷雾的能量流转模型。这一次,她不再只看表层波动,而是逆向追溯,顺着《灵引归元录》中“溯源篇”的运行轨迹,一层层剥开迷雾背后的节奏脉络。
“你们发现没有,”她边推演边说,“那阵法破开时,能量回流的方向不是散乱的,而是收束成一股,往下沉。”
慕容雪若有所思:“你是说……源头在地底?”
“不止。”公孙宇突然开口,手中玉简微微发烫,“我刚才把遗迹里捡到的残片重新激活了,它和这片区域的能量频率完全对得上。这不是巧合,是一套系统。”
他蹲下身,迅速在甲板上画出一个简易符阵,将玉简嵌入中心凹槽。银光一闪,空中浮现出一段波形图,起伏规律与迷雾震荡的节奏分毫不差。
“同一套控制系统。”他语气笃定,“迷雾、石碑、试炼规则,全在一个大阵的管辖范围内。”
端木云听得脑袋发胀:“所以咱们刚才不是通关了?是被人按着流程走了一遍?”
“差不多。”洛璃点头,“就像进厨房做饭,门锁着,你得先解谜才能进门。可问题是——”她目光扫过三人,“谁在厨房里烧火?”
话音刚落,光径两侧的雾气竟缓缓回涌,虽未逼近,却以固定频率轻轻震颤,如同某种呼吸节律。
“半刻钟一次。”慕容雪低声数着,“和刚才一样。”
“不是自然现象。”公孙宇盯着玉简数据,“这是人为设定的循环周期,像……定时启动的机关。”
“那就简单了。”端木云撸起袖子,“找开关呗。”
洛璃没接话,反而从空间取出一株通体泛青的细长花草,花瓣呈螺旋状排列,根须微微发亮。她指尖轻抚花蕊,低声道:“听脉兰,最擅长感应地脉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