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站在玉台前，眉心还残留着那股暖流的余温。她眨了眨眼，视线重新聚焦在眼前这片空间。三道光柱从地面裂隙中冲起，蓝红金三色交错旋转，符文链在空中盘绕，像一条条活过来的刻痕。

她没动，只是缓缓吐出一口气。

端木云站在她左后方，手指蹭了蹭鼻尖，小声嘀咕：“这玩意儿看着比学院大考还吓人。”话是这么说，但他站得笔直，肩膀没塌半分。

慕容雪轻轻捏了下袖口的布料，指尖掠过药囊边缘。她没说话，可眼神一直落在洛璃背上，像是只要看到她还在，自己就能稳住呼吸。

公孙宇低头看了眼脚边的纹路，又抬头望向高人。他嘴唇微动，似乎想问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右手悄悄摸了下腰间的机关匣，确认它还在原位。

老者仍立于浮空玉台之上，双目微合，手指悬停半空，仿佛在等什么。

洛璃忽然抬手，掌心朝上。一道淡青色的光自她体内升起，顺着经脉流转至体表，形成一层极薄的光膜。她将这层灵力轻轻推出，覆盖在三人身上。

端木云眉毛一跳：“哎？”

“别出声。”洛璃低声说，“只是让你们的灵海稳一点。”

她确实感觉到不对劲。那些符文每转一圈，空气就像被拧紧一次，压得人胸口发闷。她的桃源空间也在轻微震动，像是感应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又像是在警告。

但她不能退。

她想起第一次在叶家厨房被人泼冷水的那天，想起她蹲在地上捡拾被打翻的灵米时，指尖沾着泥水和血渍。那时候她就想，总有一天，要让所有人尝到她做的饭。

不是为了报复，是为了证明——一碗热腾腾的灵粥，也能照亮一个人的眼睛。

现在她站在这里，面对的不再是冷眼和嘲讽，而是真正的生死关卡。可她心里清楚，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那之前走过的路就白走了。

她往前迈了半步，挡在三人前面。

“我们四个一起进来，就要一起走出去。”她说，“不管里面有什么，都不丢下谁。”

端木云咧嘴笑了：“你这话听着像酒楼招牌菜的名字——‘四人同行不散锅’。”

慕容雪忍不住轻笑一声：“那你可得护好你的舌头，别待会儿吓得咬断了。”

公孙宇推了下鼻梁，没笑，但眼角松了下来：“我算过了，按目前符文运转速度，第一道门会在三十息内开启。时间够用。”

洛璃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那一瞬间，没人说话。

可她知道，他们都懂。

她弯腰，从怀里取出随身携带的铜锅。锅底还带着一点余温，是刚才桃源空间传来的热度。她把它轻轻放在地上，动作很慢，像是在完成某个仪式。

“你还记得我吗？”她在心里问了一句。

识海深处，那座悬浮在云雾中的阁楼微微一闪，像是回应。

她嘴角扬了扬。

高人终于睁开了眼。

他的目光扫过四人，最后停在洛璃脸上。

“你们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