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壁上的蓝光像呼吸般轻轻跳动,映得石桌上的陶罐影子忽明忽暗。
赖月对着空气唤了好几声,那神秘声音始终没再出现,只有她的回声在空旷的山洞里绕了两圈,便被潮湿的空气吞没。
她蜷了蜷冻得发僵的手指,看着洞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知道不能再等了——清风门和黑风寨的人说不定还在附近,留在这里迟早会被找到。
休息了约莫一个时辰,她试着站起来,脚底的水泡虽然还在疼,但已经能勉强落地。
她把湿鞋子套回脚上,冰凉的布料贴在皮肤上,激得她打了个寒颤,却也让昏沉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走到洞口时,她又回头看了眼那片柔和的蓝光,指尖还残留着洞壁石头的暖意:“谢谢你,不管你是谁,我以后一定会回来道谢的。”
说完,她拨开挂满露珠的灌木丛,踏入了暮色中的密林。
刚走出去没几步,脚下的路就变了样。
之前沿着小溪的路还算平坦,可往南走了没多久,平坦的地面就变成了布满碎石的陡坡。
赖月不得不放慢脚步,双手紧紧抓住旁边的树枝,每走一步都要先确认脚下的碎石是否稳固。
脚底的水泡被鞋子磨得生疼,每一次落地都像踩在针尖上,疼得她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只能咬着牙,把眼泪逼回去——在地球时,她连爬山都要靠缆车,哪吃过这样的苦?
可现在,哭也没用,只有往前走,才有回家的可能。
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密,粗壮的树干像千年古柱般直插云霄,枝叶交错在一起,把最后一点夕阳都挡在了外面。
只有零星的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漏下来,在地面上洒下一片片破碎的银辉,像撒了一地的碎镜子。赖月借着这微弱的光辨路,每走一段路,就会抬头看看天空的月亮,确认自己没有走偏方向。
山路比她想象的更难走。不仅有碎石,还时常遇到近乎垂直的斜坡。有一次,她脚下的碎石突然松动,身体瞬间往下滑,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旁边的藤蔓,指尖刚碰到藤蔓,就被上面的尖刺划得鲜血直流。
藤蔓的拉力让她悬在半空中,手臂被拽得酸痛,她能感觉到血液顺着指缝往下滴,滴在下方的腐叶上,没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