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古今交错,让他的胸腔里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恨不得一刀劈了眼前这混蛋。
但他知道不能。
他的精神力感知中,附近几条街巷里,还有更多打着袁绍旗号的步骑在活动。
硬拼,死路一条!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杀意,脸上肌肉抽动几下,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末将……不敢,淳于将军……请!”
小主,
他侧身让开道路,眼睁睁看着淳于琼的部下如狼似虎般冲入俘虏群中,粗暴地拖拽、挑选。
精壮的士兵被拉走,健硕的战马被牵走。
哭喊声、呵斥声、马匹的嘶鸣声乱成一团。足足被挑走了五百多精壮降卒和一百多匹最好的战马。
看着淳于琼得意洋洋、满载而去的背影,再看看身后被挑剩下的数百老弱病残和几十匹劣马,刘骏只觉得一股极压抑的怒意和憋屈堵在胸口,几乎要炸开。
很好,淳于琼,你已有取死之道!今日之账,暂且记下。
就在这时,刘备带着关羽、张飞和本部人马,押解着刘骏之前托付的那批俘虏和战马,正从不远处经过。
显然,他们是去联军大营交令的。
刘备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刘骏那屈辱僵立的背影,以及他身后被挑剩下的老弱残兵。仿佛在大声宣告着联军的本质。
夺兵抢功成风,谈何拯救天下?
刘备勒住马,远远望着刘骏,又看了看趾高气扬远去的淳于琼部曲。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自己队伍中那些精神尚可的降兵和雄健的战马(正是刘骏托付的那批)上。
他沉默了片刻,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那叹息里,有对刘骏此刻处境的同情,有对联军内部倾轧的深深失望,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沉重。
他对着刘骏的方向,微微颔首示意,没有多言,便带着人马继续前行。
刘骏捕捉到了刘备那复杂的一瞥和那无声的叹息。
“呼……”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胸中那口憋屈的怒火,竟奇异地被这声叹息浇灭了大半。
幸好提前把最肥的那块肉藏起来了。袁本初,袁公路,还有你们这群虫豸!跟你们混,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等着吧!这天下,并非只有你们这群所谓的贵人争得。
愤恨在心头转了几转,最终化为野心。
经此一事,刘骏坚定了势不久居人下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