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们麻木地开始劳作,抬石头,垒地基。
旁边持矛的士兵虎视眈眈。
这些天来,这支军队向蔡家父女展示了什么叫冷酷到极致的效率:
杀人,甄别,奴役,物尽其用。
没有愤怒,没有怜悯,只有目的明确的利用。
蔡琰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她看向队伍最前方那个端坐马上的年轻背影。
阳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边,却驱不散那身影透出的铁石寒意。
“爹……”她声音微颤,“私设刑堂,他……究竟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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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沉默了很久。
他看着路边新立起的一根根木杆,上面挑着匪寨头目的头颅。
他看着日渐增多的劳改营囚徒队伍,又看着更远处,那支沉默跟随、人数已近千人的流民群。
这些人,像被无形的磁石吸引,汇聚到这支队伍后面。
“豺狼之心……虎豹之志……”
蔡邕的声音沙哑,透着疲惫和惊悸,
“他不要虚名,不敬律法,只要人!他要把所有能抓到的人,都变成他手里的砖石、刀枪……去开他的路。”
蔡琰心头剧震。父亲没有明说,却已经说得很明白——刘骏在拥兵自重。
她再次望向刘骏的背影。
队伍正经过一片荒芜的田野。
艳阳下,那个背影挺直如枪,仿佛要将这荒原都纳入他的秩序之中。
法外之徒!此人近些时日,总能找到时机单独与她接触,其心思昭然若揭。
面对越来越露骨的暗示,恐惧、羞耻和被这裹挟的无力感,悄然爬上她心头。
就在这时,前方官道烟尘再起。
一骑哨探如离弦之箭奔回。
那哨探冲到刘骏马前,急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
“报——,侯爷。前方三十里,黑云岭,发现大队匪踪。
匪人依山立寨,扼守要道。寨墙高厚,旌旗杂乱……观其规模,人数恐不下两千。哨探还发现……”探子声音顿了一下,“有西凉溃兵制式皮甲和残旗混杂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