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就……就一根索桥,守着七八个神箭手……飞鸟都难过。”刀疤脸筛糠般点头。
刘骏挥挥手。
亲兵像拖死狗一样把剩下的活口拖到路边,几声短促的闷哼后,彻底没了声息。
“鹰愁涧……断崖寨……吊桥……”刘骏咀嚼着这几个词,目光投向暮色中那座险峻山崖。“倒是会挑地方。”
他看向赵云和陈到:“都听见了?”
“末将明白。”赵云眼中战意沸腾。
陈到握紧了刀柄,用力点头。
有心培养陈到,刘骏此行,让他独领一队,并跟在他身边。
“子龙。”刘骏声音低沉下去,“你带主力,正面佯攻鹰嘴崖第一道卡子。动静要大,把山上的眼睛都吸过去。”
“诺。”
“陈到。”刘骏的目光落在这个沉默的新兵身上,“你,跟我走。挑二十个身手最好、最不怕死的老兵。”
陈到抬头,迎上刘骏的目光。
那目光里不是试探,是信任。
一股滚烫的血冲上头顶,他喉咙发紧,嘶声应道:“陈到领命。”
一路除去几波暗桩,在刀疤脸带路下,大军来到寨下。
陡峭嶙峋的鹰愁涧,大战一触即发。
正面,鹰嘴崖方向,杀声震耳欲聋。
主力士兵对着崖上简陋的木栅寨墙疯狂射箭,投掷火把,嘶吼着佯攻。
崖上的匪徒,叫骂着向下射箭、推石头,注意力完全被吸引。
鹰愁涧真正的险处,却在背阴面。
近乎垂直的峭壁,如同巨人的脊梁。
寒风呼啸着刮过岩缝,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刘骏、陈到,还有二十名精挑细选、如狼似虎的老兵,壁虎上般紧贴在岩壁上。
他们腰间插着短刀、手斧,嘴里咬着防止出声的布条。
刘骏闭着眼,精神力凝聚成一线,向上延伸。
三十丈……五十丈……七十丈。
精神力穿透呼啸的寒风,终于“触”到了崖顶边缘。
崖顶的气息杂乱,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明显被正面激烈的佯攻吸引。只有几道气息守在靠近断崖吊桥的方向,相对警惕。
“上。”刘骏睁眼,声音压得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