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依旧在海岛上肆虐,冰冷的气息似乎要穿透每一个角落。但对于阿泽和宛宛来说,这个寒假充满了新奇与乐趣。虽然冬日的海岛被冰雪覆盖,却丝毫阻挡不了他们探索的热情。海边的风呼啸而过,卷起细碎的雪粒,像是冬日精灵在肆意撒欢。远处的海面被一层薄雾笼罩,浪涛拍岸的声音在寂静的冬日里格外清晰,仿佛大海在向孩子们诉说它的秘密。
在一个风稍小些的日子里,阿泽裹着厚厚的棉衣,蹦跳着跑到宛宛面前。他的眼睛像被星子点亮,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宛宛,咱们今天去赶海吧!潮水退得特别远,说不定能找到好多宝贝呢!”宛宛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颊上的冻红愈发明显,她连忙点头:“好呀好呀,我还想去看看能不能捡到漂亮的贝壳。上次阿婆说,退潮后的滩涂上常有被海浪打磨过的贝壳,像彩虹糖一样!”两个孩子迫不及待地穿戴好棉衣、手套,裹上围巾,连呼出的白气都带着雀跃的弧度。他们带上小桶和铲子,朝着海边跑去。此时的大海,波涛汹涌,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起高高的水花。海风裹挟着咸涩的味道,吹得他们的脸颊红扑扑的,却吹不散内心的期待。
到了海边,阿泽像个小大人一样,紧紧拉着宛宛的手。海边的岩石被冰雪覆盖,踩上去滑溜溜的。他叮嘱道:“宛宛,你跟紧我,这里结冰了,可别摔倒了。要像企鹅一样,慢点走,两只脚分开!”宛宛咯咯笑着,模仿企鹅的姿势笨拙地挪步,手套上的雪花簌簌掉落。他们沿着海岸线寻找着退潮后留下的痕迹。退潮后的滩涂像一块被遗忘的宝藏之地,湿漉漉的沙地上布满深浅不一的凹坑,被海水冲刷过的贝壳碎片、海藻残骸、还有零星的珊瑚碎屑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突然,阿泽发现了一个小水洼里有东西在动。水洼边缘结着薄冰,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螃蟹正慌张地爬来爬去,钳子不住地挥舞。他兴奋地压低声音,生怕惊跑了小生命:“宛宛,快来看,这里有小螃蟹!”宛宛赶紧猫着腰凑过来,蹲下身子,眼睛瞪得圆圆的,好奇地看着那只小螃蟹。小螃蟹通体青灰,壳上布满细小的斑点,像是穿了一件迷彩服。阿泽伸手去抓,小螃蟹却灵活地钻进了冰层下的缝隙。两个孩子屏住呼吸,阿泽用铲子轻轻撬开冰面,小螃蟹受惊,猛地跃出水洼,溅起一串晶莹的水珠。宛宛惊呼着后退半步,阿泽眼疾手快,用铲子边缘一拦,终于将小螃蟹拢进了掌心。小螃蟹在掌心挣扎,八只细腿挠得手心发痒,逗得他们哈哈大笑。
“咱们得做个小窝给它!”宛宛提议。阿泽从桶里掏出随身带的保鲜盒,用沙子堆出一个小山丘,又插上几根海草当装饰。小螃蟹在“新家”里转了几圈,最终蜷缩在角落,两只小眼睛警惕地观察着这两个“巨人”。宛宛看着小螃蟹,眼睛里满是喜爱:“阿泽,它好可爱呀,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阿泽想了想,说:“那就叫它‘小海’吧,因为它是在海边找到的。等春天来了,说不定能带它去更远的海域探险呢!”两人将小螃蟹放进小桶,盖上透气的盖子,继续他们的寻宝之旅。
沿着滩涂继续前行,阿泽的目光被一片泛着珍珠光泽的滩涂吸引。他拉着宛宛蹲下,指着被潮水冲刷得发亮的沙地:“你看,这里可能有贝壳!沙子会反光的地方,通常都有宝贝!”宛宛凑近一看,果然在湿漉漉的沙粒间发现了几枚淡粉色的贝壳,边缘像是被浪花雕琢出的花瓣形状,薄如蝉翼。她小心翼翼地将贝壳拾起,用冻得发红的手掌轻轻擦拭上面的泥沙,贝壳立刻露出莹润的光泽,仿佛月光凝成的碎片。
“这边礁石下肯定更多!”宛宛突然指向不远处的一块巨石。礁石缝隙间藏着一片“贝壳宝藏”:有螺旋形如小号的螺号,表面布满细密的螺纹,像是大海用指尖一圈圈旋出的秘密;有扇形贝壳像被阳光镀了金边,内里是彩虹般渐变的纹路,从淡紫到橙红,仿佛将整个黄昏都藏在了壳中;还有扁平的贝片像是被海浪打磨过的玉石,轻轻叩击竟发出清脆的声响,像风铃在冬日奏鸣。阿泽捡起一枚拳头大小的贝壳,举到宛宛眼前:“你看这个,背面还粘着海草和珊瑚碎屑,说不定在海底沉睡了好多好多年!”他边说边用手指摩挲贝壳上的纹路,那些凹凸的痕迹像是时间的密码,诉说着无数潮起潮落的故事。
两人专注地搜索着,宛宛在一片洼地发现了罕见的紫色贝壳,贝壳表面布满细小的凹点,宛如夜空中的星辰。她如获至宝,将贝壳贴在心口,对阿泽说:“哥哥,这个贝壳像紫葡萄,我要带回去给奶奶串成项链!”阿泽则在半埋的枯木旁找到了带斑点花纹的“虎斑贝”,贝壳上的斑纹像老虎的皮毛,他兴奋地大喊:“宛宛,快看!这个贝壳是不是大海送给我们的礼物,它好像会变色!”原来,贝壳在阳光下呈现出琥珀色,转到阴影处又转为深褐,仿佛有生命般变幻。他们用铲子轻轻翻开被海藻覆盖的岩石,惊喜地发现了半透明如琥珀的贝片,贝片内还裹着一粒细小的珍珠,在阳光下折射出银色的光晕。宛宛捧着这片贝壳,轻声说:“哥哥,我感觉贝壳里住着小精灵,它们用珍珠做星星,贝壳当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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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愈发凛冽,吹得他们的棉衣猎猎作响,但指尖触碰贝壳时传来的冰凉触感,却让他们浑然不觉寒冷。夕阳将海水染成橘红色时,他们的小桶已装满了各色贝壳:有能吹出呜呜声的螺号、有像花瓣般层叠的扇形贝、有布满星点纹路的紫贝……贝壳们在暮光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宛如大海撒落的碎钻。阿泽用冻僵的手指将贝壳按大小排列,笑着说:“咱们要把这些贝壳做成一幅画,挂在奶奶的房间里!”宛宛点头,从桶底掏出最大的一枚贝壳:“这个我要做成许愿贝,把寒假里所有美好的心愿都写进去!”
赶海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太阳已经渐渐西斜。阿泽和宛宛提着装满收获的小桶,心满意足地回家了。海风卷起他们的笑声,在空旷的海滩上回荡。归途中,他们发现了一片被潮水冲上岸的漂流木,木头表面布满海藻,却隐隐透出温润的光泽。阿泽蹲下身,敲了敲木头:“听声音是檀木,说不定能做把小提琴!”宛宛眼睛一亮:“哥哥,那咱们带回去给爸爸,他一定会很高兴!”两人合力将木头拖到岸边,用绳子捆好,虽然累得气喘吁吁,但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回到家,他们将贝壳倒在桌上,引得奶奶连连惊叹:“这些贝壳真漂亮,像大海的眼泪!”阿泽将“小海”螃蟹放在窗台上,用棉絮铺了个暖窝;宛宛则捧着紫色贝壳,开始用彩线串项链。妈妈林小满看着孩子们冻红的脸颊,笑着煮了一锅热腾腾的海鲜汤。热气氤氲中,阿泽突然想起什么,跑进房间翻出旧日历:“宛宛,咱们把贝壳贴成日历画吧!每天贴一枚,等寒假结束就能做成贝壳月历!”宛宛拍手赞同,两人立刻忙碌起来,用胶水将贝壳一片片粘在日历上,贝壳的光泽与彩纸的鲜艳交织,仿佛将整个大海的斑斓都定格在了纸上。
过了几天,阿泽从学校的同学那里听说了废品收购站的事,据说那里能找到很多有趣的东西。阿泽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宛宛,两人决定一起去废品收购站“淘宝”。废品收购站位于海岛东边的废弃仓库区,寒风呼啸而过,铁皮屋顶被风吹得叮当作响。站内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废品:锈迹斑斑的自行车、破旧的家具、成捆的废旧书本和报纸,还有零散的木板、铁罐、玻璃瓶。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却掩不住孩子们探险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