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臣子,当以抚慰王爷、严惩凶徒为要,岂可再行质疑,徒增王爷烦扰?”
一时间文官集团仿佛找到了共同语言,一致劝谏侯孝康。
侯孝康被方惟仁和赵高弘一点,再看到皇帝那阴沉的脸色,顿时如冷水浇头,瞬间清醒。
他“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额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陛下恕罪,臣…臣一时情急,口不择言冲撞了王爷,冒犯了天颜!臣该死!臣该死啊!”
皇帝看着跪地磕头的侯孝康,又瞥了一眼装死装得正起劲的李洵,脸上露出疲惫和仁慈,声音放缓道:
“罢了,侯爱卿也是一时情急,念在你祖上功勋,又心系同袍…起来吧。”
皇帝摆了摆手,仿佛对勋贵间的情谊颇为感慨。
但下一刻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决断道:
“然!石光珠之罪,铁证如山,辱骂亲王,袭击仪驾,大不敬之罪,不容宽宥!念在其祖上于国有功,其父缮国公早逝……”
皇帝故意顿了顿,欣赏着勋贵们骤然紧张的表情,缓缓吐出判决: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着即削去石光珠一等子爵之位,贬为庶人。其府邸田产,着内务府即刻查抄,充入内帑以儆效尤。”
轰!
皇帝此言如同平地惊雷。
削爵?!收回府邸田产?!
勋贵集团瞬间炸了锅。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煞白,这比直接砍了石光珠的脑袋还狠啊。
此例一开,今日是石家,明日又会轮到谁。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
文官集团眼中难以掩饰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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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陈敬明更是心头狂喜,抄没勋贵家产,充实内帑,也意味着国库的压力能减轻不少。
削爵,更是大大削弱了勋贵集团在朝堂上的话语权。
此消彼长。
他们的地位将更加稳固。
六部的官员们纷纷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陛下,勋贵乃国朝柱石,岂可轻言削爵?”
“陛下三思啊。”
几个与石家关系更近或唇亡齿寒感极强的勋贵忍不住出声哀求。
但声音在皇帝冰冷的目光和李洵那身极具讽刺意味的绷带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朕意已决,退朝!” 皇帝根本不给他们继续纠缠的机会。
终于退朝了。
刚才还奄奄一息、动弹不得的忠顺亲王李洵,如同装了弹簧般,“噌”地一下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
“可憋死本王了!”
李洵一边抱怨,一边开始手忙脚乱先撕扯脑袋上的绷带。
又闷又痒难受死了。
文武百官正心情复杂地鱼贯而出。
看到这一幕。
表情更是精彩纷呈。
勋贵们则脸色铁青,却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