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宋姝静在那日宫宴不欢而散，这么久没联系之后，还能像没事人一样，用如此温柔亲昵的语气和自己寒暄。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温柔得让她有点……浑身起鸡皮疙瘩，不太适应。

“谢谢。”

林婉清干巴巴地回了两个字。

宋姝菀亲昵地挽起林婉清的胳膊，仿佛没看见宋姝静瞬间僵硬的笑容，她眨着无辜的杏眸，用周围人都能听清的，带着关切的好奇语气问道：

“姐姐，今日是花朝节，大家都要簪花佩彩，讨个吉利。你怎么打扮得如此……素净？”

她微微歪头，语气更加天真无邪，

“莫非……是在为哪位长辈守孝吗？妹妹怎么没听说？”

宋姝静嘴角那抹温婉的笑容彻底僵住，险些维持不住。

宋姝菀立刻又掩唇轻笑，仿佛刚才只是无心之言：

“哎呀，姐姐莫怪，妹妹我就是开个玩笑，姐姐性子最是温柔大度，一定不会跟我计较的，对吧？”

宋姝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扭曲的宽容：

“怎么会呢……”

既然要立住温柔善良，逆来顺受的人设，此刻就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宋姝菀满意地看到她强忍怒气的样子，抬手优雅地抚了抚发间那两支娇艳欲滴的十二花神发簪，面若春花绽放，语气轻快：

“姐姐真好！那姐姐先忙着，我们还要去后山踏青赏花，就不打扰姐姐了。”

说完，她亲热地挽着神色有些懵懂的林婉清，施施然离去，留下宋姝静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她死死盯着林婉清毫不抗拒就被宋姝菀拉走的背影，紧咬着牙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林婉清……她为何如今和宋姝菀走得这么近？

她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姝静姑娘？”

一个略带市侩的中年男声在一旁响起。一个穿着绸缎袍子，商人模样的男子笑着走了过来，

“哎呦，还真是您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宋姝静迅速收拾好脸上所有负面情绪，重新挂上那副温婉柔顺的面具，转过身，轻声细语道：

“原来是周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