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参见王爷。”
宋姝菀屈膝行礼,声音清脆悦耳。
萧璟仿佛没听见,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依旧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清炒笋尖,动作优雅地送入口中,明摆着是要给她脸色看。
宋姝菀也不恼,自顾自地站直身子,浅声开口,切入正题:“王爷,不知那扰乱公务的前朝余孽,可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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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璟这才放下银筷,拿起一旁的素白帕子擦了擦嘴角,抬眸看她,目光冷淡疏离:
“抓到如何?没抓到,又当如何?”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宋姝菀迎着他的目光,脸上适时地露出恰到好处的恳求与无奈:
“王爷明鉴,南星那丫头年纪小,自小在家中娇养,没怎么出过门,不知人心险恶,这才不慎被那逆贼的花言巧语蒙骗,无意中阻了王爷的大事。但她绝非存心与朝廷作对,更与逆党毫无瓜葛。还望王爷念在她年幼无知,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她顿了顿,继续道:“至于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毒粉,害得王府侍卫们……身体不适,臣女愿意加倍补偿各位侍卫的辛苦与损失,定让他们满意,绝不会让王爷为难。”
侍立在萧璟身后的叶忌悄悄抬眼,看了看自家王爷,又看了看一脸真诚的宋二小姐。
人犯既然已经抓到,白南星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放在几年前,王爷或许看都不看,直接挥挥手就让人把那个头放了,根本不会劳动宋小姐亲自跑来求情。
可是如今……
依着这几年他对王爷的了解,尤其是王爷对宋二小姐那复杂难言的态度,白家那个头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出去。
宋小姐这趟,怕是……要白费功夫了。
果然,萧璟闻言,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地看向宋姝菀:“阻碍本王办案,致使要犯险些脱逃,仅凭你一句年幼无知,一些银钱补偿,就想让本王放人?宋二小姐,你是在异想天开,还是觉得本王的刑部,是你可以随意讨价还价的菜市场?”
他说话间,余光不经意扫过宋姝菀月白色的裙摆,那里沾染了几点不甚明显的暗色污渍,显然是在刑部大牢沾染上的。
他心下冷哼,这娇气包怕是还没发现,若是发现了,以她那挑剔的性子,只怕早就跑回府换衣裳去了,哪还会在这里跟他周旋?这套裙子,回去多半是要直接扔了。
心头莫名有些烦躁,他下意识想去端旁边的茶盏,却发现杯中是空的。
叶忌见状,立刻上前想要斟茶。
萧璟却一个眼神扫过去,带着寒意,让叶忌瞬间定在原地,然后默默地退回了原位。
叶忌心中暗暗叫苦:得,瞧王爷这架势,今日宋二小姐不被扒层皮,怕是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