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便是象征我大昭边境永固的安邦塔?”
皇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熟悉他性情的老臣都知道,这已是雷霆之怒的前兆。
他目光如炬,扫向跪在殿中央,抖如筛糠宋姝静,
“宋氏女,你,有何解释?”
宋姝静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只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鄙夷,惊讶,幸灾乐祸……如同无数细针扎在她身上。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解释在绝对的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宋致远此刻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他狠狠瞪了一眼这个不成器的长女,心中又惊又怒。
惊的是这塔竟烂到如此地步,怒的是她竟敢拿这种东西来御前献宝!
他连忙出列,撩袍跪倒,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愤慨:“皇上!臣教女无方,竟让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此塔……此塔寓意虽佳,然其形秽质腐,实乃对皇上,对朝廷之大不敬!臣……臣恳请皇上重罚此逆女,以正视听!”
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瞬间将自己摘了出去,姿态摆得极低。
“父亲!”
宋姝静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宋致远,眼中瞬间盈满泪水,既是害怕,也是被至亲毫不犹豫抛弃的绝望。
太子萧玦眉头紧锁,看着宋姝静那副摇摇欲坠的可怜模样,心下不忍,刚想开口求情,却被身侧的皇后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
皇后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蠢货,自己作死,还想连累我儿?
就在这时,一道慵懒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殿内几乎凝滞的气氛。
“太子方才,可是真心觉得此塔寓意深远,竟未察觉丝毫异味?”
承王萧璟慢悠悠地品着杯中酒,视线掠过脸色铁青的萧玦,最终落在那个霉斑遍布的塔上,
“还是说,太子的嗅觉,独独对着宋大小姐时,便失了灵?”
这话可谓毒辣至极,既点了太子可能为了包庇宋姝静而睁眼说瞎话,又暗讽两人关系匪浅。
萧玦猛地看向萧璟,眼神冰冷:“承王叔此言何意?本王只是觉得,寿礼重在心意,或许宋大小姐也是一时不察……”
“一时不察?”萧璟轻笑出声,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