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咋了?”老头忽然问道,语气缓和了一些。
陈默心里一紧,含糊道:“摔……摔的。”
老头没再追问,又盯着陈默的脸看了几秒,似乎在辨认什么,最后叹了口气,摆摆手:“行了行了,看你小子也怪可怜的。后院墙角有个放破烂的棚子,漏风,但能挡点雪。自己去找地方待着,别乱动东西!晚上我看看有没有剩饭给你一口。”
陈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连忙躬身道谢:“谢谢老伯!谢谢老伯!”
老头没再理他,端着缸子又回屋去了。
陈默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激,连忙按照老头的指点,绕到院子后面。果然看到一个用破油毡和木棍搭成的简陋棚子,里面堆着些没用的碎纸和烂布,虽然四面漏风,但总算有个顶,比露宿街头强太多了。
他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蜷缩着坐了下来,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虽然依旧又冷又饿,但至少暂时有了一个容身之处,而且看起来暂时安全。
他不敢乱动,只是静静地坐着,保存体力,等待晚上那可能有的“一口剩饭”。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废品站里安静下来,只有远处县城传来的隐约喧嚣和风声。
过了一会儿,那个老头端着一个缺了口的粗瓷碗,走了过来,碗里是半碗清汤寡水的、混着几片烂菜叶的稀粥和一个黑乎乎的窝头。
“喏,吃吧。”老头把碗放在棚子口的一块砖头上。
“谢谢老伯!”陈默连忙道谢,也顾不上烫,端起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粥是冷的,窝头硬得硌牙,但对他来说已是无上美味。
老头没走,靠在棚子柱子上,掏出一个烟袋锅,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烟雾缭绕中,他浑浊的眼睛看着陈默,忽然问道:“小子,你不是本地人吧?从北边来的?”
陈默心里一紧,咽下嘴里的食物,低声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