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下午了,沈韶华就没回警局,而是驾驶着路虎越野,缓缓驶入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停车场。她上午请了假,处理完弟弟的事,便想着来看看那些被救出来的孩子。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和家属行色匆匆,空气中都透着几分沉重。
她先去了 ICU 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到那个浑身烫伤的小男孩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缓慢跳动着。
旁边的护士告诉她:“孩子送来的时候,全身烫伤面积超过 60%,还伴有严重感染,医生说要是再晚来三天,恐怕就……”
护士的声音顿了顿,眼里满是心疼,“就算现在抢救过来,以后也会落下严重的后遗症,可能一辈子都要受病痛折磨了。”
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狠得下心对那么小的孩子们下手。
沈韶华看着玻璃窗里小小的身影,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她又去了儿童病房,里面住着两个大点的男孩,一个盲眼,一个瘸腿。他们安静地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绘本,却一句话也不说。
“他们不是因为害怕才不说话。” 查房的医生走过来,声音低沉,“我们检查发现,他们的喉咙被人用药物损伤,已经无法说话了,这辈子都可能是个哑巴了。”
沈韶华的指尖微微颤抖,她想起视频里这两个孩子蜷缩在角落的模样,想起他们面对歹徒时的恐惧,心里的怒火又一次燃起。
最后,她来到了无臂女孩的病房。女孩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毛绒玩具,脸色苍白得像纸。她今年才十五岁,本该是在校园里嬉笑打闹的年纪,却失去了双臂,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不该存在的孩子。
沈韶华笑着和她打招呼:“还好吗?”
“不太好。医生说,我至少流过三次产了。” 女孩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超出年龄的平静,“这次怀孕六个月,医生说如果强行流产,我这辈子都不能再做母亲了。”
她顿了顿,抬头看向沈韶华,眼里满是决绝,“可我不想跟那些魔鬼有任何牵扯,就算以后不能做母亲,我也不要生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