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华任由他拉着,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她就知道,这老大哥抹不开面子在外面说这事。
余睿也不是傻的,已经猜到严涛想干什么了,也就没跟上去找不痛快。
回到沈韶华之前住的房间,严涛把手提袋放在桌上,局促地搓了搓手,眼神飘忽了一下,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来:“韶华啊,你也知道,我刚到省厅没多久,这边的人脉、情况都还没摸透,工作开展得不太顺利。
尤其是线人资源这块,跟光明市没法比,真是愁坏我了。
不像你啊,年纪轻轻就能力这么出众,人脉又广,不管到哪都能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他翻来覆去地说着,一会儿诉苦省厅各部门协调的难处,一会儿又把沈韶华从光明市破获的连环案夸到省厅实战演练的指挥。
绕了一大圈,才终于红着脸,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有些不好意思地隐晦提道:“那个……韶华,你手里要是有可靠的线人,能不能……能不能帮忙介绍几个给我?
也不用多,三两个能用的就行。”
说完,他还紧张地攥了攥拳头,像是怕被拒绝似的。但凡这要不是自己师傅徐崇山的亲外甥女,是他心里认定的“自己人”,他说什么都张不开这个口。
沈韶华听着他这拐弯抹角的话,看着他那副“欲言又止”又带着几分窘迫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严涛这人,性子随了她舅舅徐崇山的倔脾气,认死理,跟那些耍滑头的同事总不对付,在省厅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而且他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天大的事都习惯自己扛着,要不是实在没办法,绝不会开口求人。
来之前舅舅就特意给她打电话,语气里满是不放心:“你严哥那性子,在省厅肯定抹不开面子,你要是有能力,就多帮他一把。”
其实沈韶华早就在等他了,只是没想到他能熬到自己要走了才开口。
她想起在光明市一大队的时候,严涛就是因为徐崇山的关系,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照顾。帮她压下了不少“年纪轻轻靠关系上位”的不利流言。
更是在她因为破案思路激进被质疑时,更是第一个站出来拍着桌子维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