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舰队的恐慌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连续的狙击偷袭,让水兵们人人自危,原本嚣张跋扈的气焰荡然无存。白天,巡逻艇出海时,水兵们会紧紧贴着船舷,眼神警惕地扫视着两岸的任何动静,一旦发现可疑目标,就会立刻开火,常常误将芦苇和礁石当成偷袭者;夜晚,舰队的探照灯彻夜不熄,来回扫射江面和岸边,机枪手严阵以待,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引发一阵混乱的射击。
“阿姆斯特丹号”的甲板上,几名水兵正蜷缩在炮位旁,低声议论着:“听说了吗?昨天‘海牙号’的巡逻艇又遭到了偷袭,死了两名水兵,连偷袭者的影子都没看到!”
“太可怕了,这些东方人就像幽灵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一枪,把你打死!” 一名年轻的水兵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恐惧。
“我想家了,我不想死在这里……” 另一名水兵低声啜泣起来。
范·斯塔伦堡站在舰桥上,看着士气低落的水兵们,心中充满了烦躁和愤怒。他派出了大量的巡逻艇和搜索队,却连“海蛇”小队的一根头发都没找到。这种看不见敌人的战争,比正面决战更让人头疼,它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着荷兰舰队的锐气和耐心。
“司令官阁下,我们的补给越来越困难了。” 情报官科恩递上报告,“由于害怕被狙击,水兵们不敢轻易上岸采购物资,新鲜的食物和淡水已经所剩无几;而且,复国军的‘海蛇’小队似乎掌握了我们的巡逻路线,多次避开我们的搜索,甚至有一次,他们的狙击点就在我们的巡逻范围之内,却没有被发现。”
范·斯塔伦堡的脸色更加凝重。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不用复国军发起大规模进攻,舰队的士气和补给就会先崩溃。“传我命令,从今天起,所有登岸行动必须由一艘巡航舰护航,派精锐陆战队上岸,清剿附近的树林和芦苇荡,一定要把这些‘毒蛇’找出来!”
可荷兰人的清剿行动,并没有取得任何效果。“海蛇”小队早已改变了战术,他们不再固定在一个区域活动,而是化整为零,在长江下游的多个地点之间灵活转移,时而狙击巡逻艇,时而破坏荷兰人的补给点,让荷兰人疲于奔命。
一天夜里,“海蛇”小队甚至摸到了荷兰舰队的补给锚地,用手榴弹炸毁了一艘装满煤炭的运输船。熊熊大火照亮了夜空,荷兰水兵们慌乱地救火,却没能阻止运输船沉没。这次行动,让荷兰舰队的煤炭储备再次告急,蒸汽巡航舰的航行和作战能力受到了严重影响。
南京大本营内,赵罗收到“海蛇”小队的捷报后,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太好了!‘海蛇’小队干得漂亮!” 他将捷报递给身边的将领们,“荷兰舰队已经陷入恐慌,补给困难,士气低落,这正是我们打破封锁的绝佳时机!”
陈璘兴奋地说道:“大都督,‘海蛇’小队的非对称战术非常成功,我们可以趁机集结水师主力,配合‘海蛇’小队的行动,对荷兰舰队发起总攻!”
赵罗点点头:“没错。传我命令,水师主力立刻集结,做好战斗准备;‘海蛇’小队继续执行狙击和骚扰任务,摸清荷兰舰队的薄弱点,为总攻提供情报支持;同时,通知徐州前线的李锐,让他发起反击,牵制清军的兵力,配合我们打破封锁!”
命令下达后,复国军的各个部队立刻行动起来。水师的蒸汽明轮船开始在长江中游集结,军工工坊加班加点地生产炮弹和武器,为总攻做准备;徐州前线的北伐军,也在李锐的指挥下,发起了猛烈的反击,清军被打得节节败退,再也无法集中兵力围攻徐州;“海蛇”小队则继续在长江下游活动,他们不仅进行狙击,还开始侦察荷兰舰队的补给线和防御薄弱点,为总攻绘制详细的情报图。
荷兰舰队的处境越来越艰难。范·斯塔伦堡看着不断传来的坏消息,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复国军的总攻很快就会到来,而他的舰队,已经在“海蛇”小队的骚扰下,失去了往日的锐气和战斗力。
长江江面,风云变幻。“海蛇”小队的暗夜出击,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不仅让荷兰舰队陷入恐慌,更让复国军看到了打破封锁的希望。一场决定长江控制权的总攻,正在悄然酝酿,而复国军的“海蛇”小队,将继续在暗夜中潜行,为总攻的胜利,铺平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