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往哪跑了?”
“他们怎么敢跑?就不怕大人派兵剿了他们?”
“兵器没造,人还跑了,这……这回去怎么跟刘大人交代啊?”
衙役们乱了手脚,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脸上的嚣张早已换成了惶恐。他们知道刘坤的脾气,办事不利,回去少不了一顿好打,弄不好还得掉层皮。
头目也慌了神,他在村里转了一圈,发现不止赵家,全村百余口人,竟真的一户没剩。地上有新踩的脚印,朝着西边的山路延伸,显然是迁徙了。
“查!给老子查!”头目嘶吼道,“看看他们往哪跑了!有没有人瞧见他们的踪迹!”
衙役们赶紧四散开来,去附近的村落打听,可问了半天,要么说没注意,要么说昨日夜里似乎看到有人影往西走,却没看清是哪村的人。赵家村迁徙时清理了痕迹,又走的是偏僻小路,哪里那么容易查到去向?
日头西斜时,头目带着人,空着手,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县城,直奔县衙。
刘坤正在后堂喝茶,等着听“好消息”,见头目一脸慌张地跑进来,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人呢?兵器呢?”刘坤放下茶杯,语气沉了下来。
头目“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大……大人,赵家村……赵家村空了!人全跑了!”
“你说什么?”刘坤猛地拍案而起,茶水溅了一地,“跑了?一群泥腿子,敢跑?”
“是……是真的!”头目吓得声音都抖了,“小的们去了村里,家家户户都空了,连铁匠铺的工具都带走了,地上的脚印往西去了,像是迁徙了!”
刘坤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原以为赵家要么屈服,要么硬抗,却万万没料到他们竟敢彻底跑路!这不仅是打他的脸,更是把他架在了火上——军器没造好,耽误了军期,上头追查下来,他难辞其咎;更别提他克扣军饷的事,若是赵家跑出去后乱嚷嚷,传到上级耳朵里,他这条官路就算是走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