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剑。

唐莲瞳孔微缩：“师父？”

白衣人没有回应，只是抬手，指向远处的天空。唐莲顺着方向望去，只见夜幕之中，竟悬挂着一轮血月，月下站着无数黑影，每一个都手持长剑，静默无声。

“那是……”唐蕊声音发颤。

“.剑魂。”唐莲低声道，“历代死在剑冢的剑客。”

白衣人忽然拔剑，剑锋直指唐莲眉心。唐莲没有躲闪，只是抬起右手，墨色水波纹路流转，与剑锋相抵。

“铮——”

一声清越剑鸣，白衣人身影消散，化作一缕青烟，融入唐莲眉心的剑痕。

唐莲闭目片刻，再睁眼时，左眼的金光与右眼的黑芒竟短暂地融合，化作一抹深邃的青色。

“师兄，你……”唐蕊怔怔地看着他。

“我明白了。”唐莲轻声道，“剑冢不是葬剑之地，而是‘剑的归处。”

他拔出石碑前的铁剑，锈迹尽褪，剑身映出他的面容——可那张脸，却隐约与李寒衣重叠。

远处血月之下，黑影们齐齐举剑，剑锋所指，正是唐莲所在的方向劫。

唐蕊握紧铜镜，低声道：“他们……在等你？”

唐莲点头，握剑的手微微收紧：“不是等我，是等‘选择’。”

他抬步向前，脚下青藤蔓延，直通血月之下的黑影群。唐蕊咬了咬牙，紧随其后。

就在此时，雪月城方向传来一声震天剑啸——

酒仙的蓑衣身影冲天而起，一剑斩向虚空，天幕如布帛般撕裂，露出其后无尽的黑暗。

独臂老者的声音仿佛从极远处传来：“天门已开，剑种将醒……唐莲，你选哪条路？”

唐莲没有回头，只是握紧手中的剑，踏入黑影之中。

唐莲踏入黑影的刹那，四周剑鸣骤停。

血月之下，无数持剑黑影静立如林，剑锋所指，皆是他的咽喉。

可唐莲的脚步未停，手中铁剑低垂，剑尖划过地面，留下一道蜿蜒的青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