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休止的坠落。
四周是纯粹的、粘稠的黑暗。
唯有下方,那点搏动着的青黑色光芒,如同深渊中唯一的路标,在视野中不断放大。
冰冷刺骨的寒气包裹全身,渗透骨髓,几乎要将血液和思维一同冻结。
左臂冻结的煞气在寒气刺激下反而传来阵阵诡异的灼痛,仿佛冰与火在骨头里交织撕扯。
不知坠落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永恒。
“噗通!”
并非砸落硬物的巨响,而是如同坠入了一片粘稠、冰冷的水潭。
巨大的冲击力被某种柔软而极具韧性的物质缓冲、吸收。
唐莲整个人陷了进去,周身被一种冰凉滑腻、如同活物般的丝状物层层包裹、缠绕。
他猛地睁开眼。
眼前并非绝对的黑暗,而是被一种黯淡的、青黑交织的微光所笼罩。
光源,正是他坠落前看到的那一点——此刻它就在不远处,悬浮在这片奇异空间的中心。
那确实是一枚茧。
一枚由无数细密到极致的青黑色丝线缠绕、编织而成的巨茧,足有半人高。
茧丝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蠕动、搏动,每一次搏动,都带动着整个空间黯淡的光晕随之明灭。
茧的表面,无数细微的剑气如同活虫般游走不定,发出极其细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
正是这些游走的剑气,散发出那冰冷、寂灭、仿佛能切割灵魂的锋锐寒意!
这里,就是剑冢真正的核心?
那无芯琉璃灯所指向的“债”的根源?
唐莲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沉重无比。
包裹周身的粘稠丝状物极具韧性,将他牢牢固定在原地,如同陷入蛛网的飞蛾。
每一次挣扎,都只会让那些冰冷的丝线缠绕得更紧,丝丝缕缕的寒意顺着毛孔往体内钻,试图冻结他的力量,麻痹他的意志。
更可怕的是,心口处那被铜镜碎片刺入的伤口,在这极寒的环境和茧丝诡异能量的刺激下,四种力量(剑意、暗河、煞气、守护白光)的冲突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变本加厉!
每一次绞杀碰撞,都像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心脏里搅拌,痛得他眼前发黑,几乎窒息。
他艰难地转动眼球,打量着这茧室。
空间不大,四周的“墙壁”同样是蠕动着的、厚厚的青黑色茧丝,仿佛他们正位于某个巨大生物的内部。
空气粘稠得如同水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金属的腥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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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