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当然在说笑。”唐破山抚须一笑:“只是灭口哪成,一把火将兵备府烧了,毁尸灭迹,不留后患。”
唐云:“…”
见到唐云无语至极的模样,唐破山略微困惑:“不杀他?”
“他是军器监监正,大哥,不是,活爹!”
“知道啊,所以才毁尸灭迹。”
“不是,我…”
唐云看出来了,老爹是认真的,一咬牙,压低声音道:“他是殄虏营的人!”
“哦,那将殄虏营的人全宰了就是。”
“我…”唐云服了,深深的叹了口气:“殄虏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他只是个校尉,他上面还有个副尉呢。”
“知道啊,知州李俭,殄虏营的副尉。”
“啥玩意?!”唐云如遭雷击:“爹您没说笑吧,不是,咱俩唠的是一回事吗,知州,一道知州,出自南地大族李家的知州大人李俭,是殄虏营的人?”
“对啊,为父早就知晓了。”
唐云震惊的无以复加:“您怎么知道的?”
“刚到洛城的时候,爹也没什么钱,就…就碰见劫道的山匪了。”
唐云脑子转不过来了:“没钱,和碰见劫道的,有什么关系?”
“就是,就是,就是,哈哈哈哈,想不到天下有如此巧合之事,爹带着几个亲随,被误认为成了山匪,爹就想着,既被误成了山匪,不如将错就错,然后就给盘踞在青羊山的匪寨抢…不是,是剿了,对,爹去剿匪了。”
唐云,瞠目结舌:“然后呢?”
“那贼首说不能杀他,他是知州李俭的人,还拿出往来信件,寨子里也有不少军器监的甲胄。”
“再然后呢。”
“爹一看他说的是实话,心里就怕啊,未曾想无意间竟撞破了天大的祸事,爹担忧至极,一担忧,不小心就将他们全灭口了,还有那些甲胄,爹也都带走了。”
“爹您糊涂啊!”唐云顿时慌乱了起来:“无论你将那些甲胄交给哪处官府,哪怕是朝廷,早晚也会被殄虏营的人知道。”
“哎呀,云儿放心就是,爹没那么傻。”
唐云心里咯噔一声,面色煞白:“您别和我说,您给卖了?”
“怎么会。”唐破山哈哈一笑:“爹一看这些刀剑甲胄都是新的,卖也不好卖,便寻了些当年在军中的狗日的,不是,是军中的老兄弟,叫他们也占山为…叫他们也替天行道,剿匪,对,剿匪。”
唐云,双目无神,瞳孔愈发涣散,足足许久,一个“操”字,在嘴里不断酝酿着,最终还是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