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又要气晕一个,工部尚书陈怀远怒喝道:“够了!”
唐云扭过头,淡淡的望向陈怀远。
陈怀远冷声道:“伴驾诸儒,无不是京中名宿,圣驾前,唐监正不可无理。”
“老大人似乎是忘记了一件事,下官,不止是军器监监正,还顶着其他衙署的官职,诸多官职中,缺一个少两个,下官不在乎。”
“你,你说什么?”陈怀远瞳孔猛地一缩,唐云的目光,突然变的令陈怀远十分陌生。
“下官听人说,陛下在洛城,每日都在请教教授商道的先生们。”
唐云淡淡的望着陈怀远,微微眯起了眼睛:“陛下对诸先生,大肆褒奖,评价极高,这就是说,陈老大人,陈尚书,你赞同这群读书人,你认为商道无用,便是认为陛下如这些读书人所说…”
陈怀远面色剧变,失声叫道:“本官没有!”
“没有,就别他妈在这装和事佬,队都站不明白,装什么老资历。”
一语落毕,唐云转过身,望向了那道幽幽的目光,随即快步上前,前行十余步,躬身施礼。
“下官南地南阳道户部督粮副使唐云,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一声自我介绍,陈怀远面色煞白,唐云,口出的是户部的官职,而非工部!
天子,哈哈大笑,震的房檐落下了片片雪花。
“好爱卿。”
天子左手背负身后,面色红润:“与朕同行,并肩而行,朕,为爱卿饮胜。”
再看诸多伴驾之人,目光无一不聚集在唐云的身上,错愕,有之,震惊,有之,困惑,有之,甚至不少人面露失措与惊慌,唯独没人再以看疯子的眼神看向唐云。
唐云喷吕昶纹时,有一个算一个,都觉得这小子疯了,彻底的疯了。
这样的一个年轻人,就是立下再大的功劳,也就如此了,止步于此了,莫说大家不喜,天子也会不喜,太过目中无人,仗着立下功劳如此张狂,这不是持功自傲,什么还算得上是持功自傲。
然而当唐云连陈怀远的面子都不给后,众人终于明白了。
唐云,不是狂,而是在表态,旗帜鲜明的表填。
天子喜欢的,他唐云也喜欢。
天子不喜欢的,他便会攻讦,会怒骂,会用任何方式去对付天子不喜欢的任何人,任何事,在这个过程中,他不在乎任何人如何看他,哪怕无事生非,哪怕招惹所有人讨厌,哪怕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试问,这样一位臣子,这样一位既能搞内政又能上阵杀伐开疆拓土并只忠心于宫中天子的臣子,皇帝陛下岂会不喜欢他,岂会不喜欢到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