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筹帷幄的曹未羊,独自坐在河边时,内心的仇恨仿佛永夜,唯有酒壶中的浊酒入腹方得片刻宁静,只是这宁静又如同赊来的半支残烛,当烛光燃尽,当年的屈辱与仇恨,又如同黑暗中的利齿撕咬着他的全身,吞噬着他的过往。
还有那早已身居高位的赵菁承,一天比一天沉闷,对待属官与文吏,一日比一日严苛,总是担忧着,戒备着,那好不容易找回年轻时所怀揣的理想与初衷,被他压抑在了内心的最角落,无法被光明所照耀,只想学会如何行走于黑暗之中守护着所有人,为此,甘愿再次丢弃当初的理想与坚持。
如同恐虐神选一样的周闯业,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山林,已经没有敌人可杀了,可他依旧没有完全证明自己,证明他坚信的事。
即便是朱尧祖,这位原本为了膝下三个闺女早已接受了现实的中年男人,长夜漫漫,再次回想起祖上的荣光,也会思考着自己,有没有可能强爷胜祖,有没有可能名扬天下?
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如幻灯片一样从唐云的脑海中闪过,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
饭菜,早已被摆在了桌上。
天子,依旧耐心的等待着,自斟自饮。
周玄与阿虎二人,站在旁边,垂首不言。
“臣,斗胆。”
唐云终于开了口:“臣敢问陛下,宫中,陛下将我唐家视为…视为友…”
即便知道老爹与天子的渊源,唐云还是有些犹豫,还是觉得自己会不会太过大胆。
“并非友人,何止是有人,休戚与共如手足,朕不负你,你不负朕,你不负朕,朕永不负你。”
不等唐云开口,天子正色道:“宫中行走出入大内,朝堂位列龙椅之侧,心怀二心者,你率亲军入高门宅邸先斩后奏,讨伐外敌,朕授你三军虎符帅印。”
唐云,再次陷入了沉默。
天子的这种信任,表明了一件事,当年的事,绝对不像老爹说的那么轻描淡写,这俩人指定有点啥,赵高也不过如此了。
阿虎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他注意到了周玄这位天子内侍,面如常色。
其实唐云也好阿虎也罢,俩人还是当局者迷。
姬老二和唐破山有深厚感情是不假,主要是唐云也做到位了。
以前的南关是个什么鸟样子,穷的都尿血。
军饷军饷开不出来,操练强度也上不去,军心萎靡全靠老帅个人魅力死撑着,守城作战,还得让朝廷现拨粮草。
再看现在,一个个吃的膘肥体壮的,以前四五天操练不了俩时辰,现在一天光操练了,不操练都怕全成大胖子,那是真的往死吃,顿顿不离小动物,整天嗷嗷叫,就等着义父他老人家一声令下出关削人去。
小主,
曾几何时,朝廷将南关当成吸血鬼,动不动就要钱,要粮,只能被动防守,吸血的日子可谓是一眼望不到头。
今时今日,南关带动洛城,洛城带动南阳道,南阳道带动整个南地三道的商业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