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如同无形的瘟疫,迅速从市井街巷蔓延至朱门高户。很快,安王府的门前肉眼可见地冷清,只剩下些许啄食的麻雀。
夏生在王府里气得直跳脚,“殿下,那些蠢货怎么能乱说呢,到底是谁这么恶毒呀!若是陛下那边……”
宋华安笑着翻动手上的书卷,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母皇若真信了,此刻来的就不是流言,而是缇骑了。”
与此同时,沈府后花园。
沈临熙屏退了左右,独自坐在水榭边,望着池中游鱼发愣。沈嬛近日对他看管极其严厉,连出门上香都派了数倍的家丁跟随。
“玉奴。”沈嬛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沈临熙连忙起身:“祖母。”
沈嬛打量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流言之事,你听说了?”
沈临熙低下头,默认。
“安王如今看似身处漩涡,但旁人没有证据,奈何不了她,可若是旁人就不同了。”
“祖母!”沈临熙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哀求,“我听闻城外已经有豫州的难民聚集,安王殿下她……”
“安心,”沈嬛伸手揽住他的肩膀,“祖母不会让她有事的。”
沈临熙把头埋进沈嬛怀里,紧咬着下唇,不再言语,袖中的手却悄然握紧。他想起宫宴那日宋华安离去时的背影,至始至终从未看过他一眼。
当夜,安王府书房。
宋华安听着贺春上报的消息,抿着唇摇了摇头,“厉害呀!”
“殿下,那些流民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们是否要出面澄清?或者抓起来以儆效尤?”
宋华安放下茶杯,“众口铄金,你越是辩解,他们便越是起劲,这种事堵不如疏。那千金坊不是关门了吗?拿出来宣扬宣扬,就说千金台敛财,再把纤纤放出去,说安和侯在里面圈养花魁,她不是喜欢听曲吗?都拉出来,把那账本也拿出来说道说道。真假参半,最是得趣。”
贺春立刻领会:“殿下的意思是……”
她转身,看向贺春和夏生:“流言嘛,要放就放大的,要乱就乱个彻底。”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