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放心,学习没问题,都能跟上。同学关系也挺好的,班长、室友对我们都挺照顾。”詹晓阳啃着西瓜,轻松地回答。
父亲抽着烟,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生意上的事呢?没耽误学习吧?”
詹晓阳知道,这才是父母最深层、也最小心翼翼的担忧。他们既为儿子能干感到骄傲,又生怕他因为赚钱而荒废了学业这个“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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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西瓜皮,用毛巾擦了擦手和嘴,坐直身体,神情变得认真起来。他知道,有些事,必须跟父母坦诚沟通,获得他们的理解和支持,哪怕这种“沟通”更多是一种“告知”。
“爸,妈,正好有件事,得跟你们说说。”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父母关切的脸,“主要是三件事。”
父母立刻坐直了身体,神情专注。
“第一件,”詹晓阳语气平静,“是我和小惠……我们俩,正式确定恋爱关系了。”
听到这话,母亲脸上立刻露出“果然如此”的了然笑容,父亲则轻轻“唔”了一声,看不出喜怒。
詹晓阳赶紧补充道:“不过你们放心,我们都有分寸。绝不会做什么出格越界的事情,也绝不会影响学习。就是……互相鼓励,一起努力把书读好。”他知道,在相对保守的农村父母面前,必须表明态度。
母亲点点头,语气带着欣慰:“小惠是个好姑娘,懂事,勤快。你们年轻人互相喜欢,我们当父母的……不反对。但晓阳,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要对人家姑娘负责,更要对自己的前程负责!”
“妈,我记住了。”詹晓阳郑重承诺。
“第二件,”他继续说,语气稍微低沉了些,“是关于小惠家的。他们家的老房子,你们也知道,又旧又潮,住着实在不舒服。我……我想着帮他们把旧房推了,起一栋新的。”
“起新楼?”父母同时惊呼出声,这可不是小事!
“嗯。”詹晓阳点点头,“我算了算,我手头还有一万多块钱,想着先拿出来,给她家凑着用,把基础打起来。后续……再看情况。”
母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化作一声轻叹:“唉……你这孩子……心是好的。可那是人家起房子,你一个……同学,出这么多钱,这……这合适吗?她爸妈能答应?”
“妈,我已经跟刘阿姨和刘叔说好了。他们……开始也不同意,后来……被我说服了。”詹晓阳没有细说过程,但语气里的笃定让父母明白,这事他已经下了决心。
父亲一直沉默着,这时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晓阳,帮衬未来……亲家,是情分。但凡事要量力而行,更要讲究个名正言顺。你还年轻,未来的路长着呢,钱要花在刀刃上。”
“爸,我明白。我有分寸。”詹晓阳知道父亲的顾虑,但他无法详细解释自己“量力”的底气来源。
“第三件,”詹晓阳深吸一口气,说出最重要也最复杂的一件事,“是关于我以后的发展。除了读书,我还想趁着年轻,多尝试一下。我和潮城的汪老板、还有小姨(林老板),准备合股,正式注册一家公司,主要做运动品牌‘皮克’的经销。”
他尽量用父母能理解的方式解释:“就是……他们出钱、出力气,负责日常经营。我呢,主要是在背后帮忙出出主意,做做规划方案,相当于……军师吧。不会占用太多学习时间,更不会跑到店里去站柜台。主要还是以学业为重。”
堂屋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电视里咿咿呀呀的潮剧声和窗外聒噪的蝉鸣。父母对视了一眼,眼神复杂。
他们清晰地感觉到,儿子这番话,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一种成熟而坚定的“通知”。
他已经深思熟虑,并且有了完整的计划。他们这个一年前还带着稚气、需要他们事事操心的儿子,仿佛在一夜之间,就长成了一个有主见、有担当、甚至有些让他们看不懂的“大人”。
这种成长的速度,让他们既感到由衷的高兴和骄傲,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孩子即将远行的失落和无奈。
最终,父亲掐灭了烟头,用那双布满老茧、承载了半生风雨的手,拍了拍膝盖,做出了总结性的发言,语气里带着妥协,更多的是信任:“晓阳,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规划,是好事。爸和你妈……没什么文化,大道理不懂。就一句话:你自己把握好。无论做什么,记住,不能耽误学业,这是根本。 其他的……你自己拿主意,我们支持你。”
“嗯!爸,妈,你们放心!我知道轻重!”詹晓阳重重地点头,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得到父母的理解,对他而言至关重要。
夜渐渐深了。洗漱完毕,詹晓阳躺回了自己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旧木床。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平静。
刘妈妈紧紧抓着他的手、哽咽着喊“我的好儿诶”时那滚烫的眼泪和颤抖的肩膀;刘小惠梨花带雨却又充满依赖和幸福的眼眸;父母那混合着骄傲、担忧和些许无力的复杂眼神……一幕幕场景,像电影画面般在脑海中闪过。
“重生……”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重生的意义,绝不仅仅是利用先知赚取财富,改变个人的命运。
更大的意义,在于有能力、有机会去弥补前世的遗憾,去温暖那些曾经给予他关爱的人,去尽最大的努力,逆转身边亲人所处的艰辛现状,让他们能过上更体面、更舒心、更有希望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