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尘土。”他对亲兵说,“是蜡油,刚封过的。”
亲兵会意,立刻翻找角落。不多时,在一堆麻袋后面发现一处松动的地板。撬开一看,下面是个暗格,赫然藏着两口铁箱。
打开第一箱,全是制式短刃,刀柄刻着南境水师编号。第二箱则是信件,用深色蜡封,封口压着一枚扭曲的鱼形印记——那是昭武系私下联络的老记号,十年前就在用。
“带走。”叶天寒只说了两个字。
可就在这时,仓内深处传来窸窣声。他眼神一冷,抽出刀鞘往里一扫,喝道:“谁?”
一个瘦小身影从粮垛后滚出来,是名文书小吏,脸色惨白:“副统领……我只是来登记库存的……”
“库存不需要躲。”叶天寒一步步逼近,“你说你是文书,那我问你,上个月十七日运来的三百石粟米,入了几号仓?”
那人结巴起来:“我……我不记得……”
“我记得。”叶天寒冷笑,“那天根本没运粮。倒是有人借着‘延误’名义,调走了五十匹战马和一批箭矢。你登记的账本在哪?”
小吏慌了,转身就想跑,却被亲兵一把按住。
“带走。”叶天寒重复了一遍,声音更沉。
当天午时,校场中央摆出长桌,兵器、密信、伪造册子一一陈列。五百将士列队围观,鸦雀无声。
叶天寒站在高台上,身后绑着五个人——两名军需官、一名传令兵、一个库管,还有那个小吏。他们脸上没了往日傲气,有的发抖,有的低头。
“这些人,”他开口,声音不大却传得很远,“一个谎报粮道受阻,实则私放马队南行;一个伪造兵员名单,掩护黑甲出入;还有一个,在昨夜试图烧仓灭证。”
台下有人低声议论。
“你们当中或许有人觉得,他们是老资历,不该由我这个‘伙夫出身’的来审。”叶天寒环视一圈,目光如刀,“可我要问一句——如果昨夜火烧起来,烧的是伤兵营呢?烧的是你们的帐篷呢?你们还会替他们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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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静了下来。
他走到为首的军需官面前,那人曾是后勤副使,平日趾高气扬。“你跟我说过一句话,还记得吗?‘叶天寒不过是个烧火的,也配管军务?’”
那人嘴唇哆嗦,没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