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锤接过布,低头看了看:“抹猪油?那玩意黏脚,一踩一个印。”
“对。”叶天寒坐回木榻,“我就想知道,到底是谁,半夜喜欢在外面溜达。”
赵三锤走后,叶天寒没睡。
他把裂天刀横放在腿上,一手搭在刀柄,一手拿着一块粗布,慢条斯理地擦刀身。动作不急,一下一下,像是在数刀面上的旧痕。
擦到第七遍时,他忽然停下。
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不是巡夜那种踏踏实实的步子,而是脚尖先落地,试探性的。
他在等。
那人停在帐外三步远,没出声,也没掀帘。
叶天寒也不动,只是把布叠好,轻轻放在刀鞘上。
片刻后,脚步声退了回去,轻得像风吹草动。
他这才缓缓闭眼,又猛地睁开。
天快亮了。
晨光刚透进帐帘,赵三锤就回来了,脸色有点发青。
“火长,东侧第三哨,沙地上有脚印。”
“深不深?”
“很深,右脚陷得厉害,像是走路时不敢全踩下去,怕发出声音。”
“纹路呢?”
“回字格,边缘有磨损,但还能看清。”
叶天寒点点头:“果然是同一个人。”
“他还来?”赵三锤咬牙,“胆子也太大了!”
“不是胆子大。”叶天寒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是他觉得,我们发现不了。或者,发现了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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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主营帐,风从西面吹来,旗杆上的残旗哗啦作响。
几个值夜的士兵聚在角落,正低声议论着什么。见他出来,立刻散开。
叶天寒没理会,径直走向东侧哨位。沙地上的脚印还在,他蹲下身,用手比了比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