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嫣,你别这么说我大姐姐……”慕容轻柔嘴上假意劝慰着,可那微微扬起的唇角,却明明白白地出卖了她此刻的幸灾乐祸。
她方才从楼上的包房下来,一眼就瞥见了坐在窗边角落里的慕容清婉主仆。
想到这个小贱人回府后搅得相府鸡犬不宁,还害得她母亲失了中馈之权,她就恨得牙痒痒。
再瞥见身旁素来骄纵、口无遮拦的礼部尚书之女夏安嫣,她顿时心生一计,故意引着众人走过来“打招呼”。
她就不信,被当众如此羞辱嘲讽,慕容清婉还能保持镇定?她就是要看她难堪!
慕容清婉压根没理会夏安嫣的吠叫,她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微微提高了声音,对着不远处候着的伙计朗声问道:“伙计,你们这酒楼是怎么做生意的?雅间重地,怎么还能随意放些不懂规矩、乱吠乱闯的野狗进来扰人清静?还不快撵出去!”
她这突兀又响亮的一声,清晰地传遍了三楼,甚至连楼下部分大堂的客人都被惊动,原本喧闹的酒楼顿时安静了不少,许多好奇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楼上她们所在的方向看来。
夏安嫣何曾被人如此指桑骂槐地比作“野狗”,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慕容清婉尖声道:“哎哟!真是了不得了!这才当了几天的世子妃,就这般目中无人了?连我们这些旧日相识都看不上了吗?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慕容清婉仿佛才注意到她似的,掏出手绢轻轻擦了擦嘴角,眉头微蹙,对着空气疑惑道:“奇怪,这雅间隔音一向不错,怎么今日狗叫声这般响亮吵人?伙计,到底管不管了?”
夏安嫣被慕容清婉这接二连三的指桑骂槐气得浑身发抖,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在家中也是被娇惯着长大的,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慕容清婉!你放肆!”夏安嫣尖叫着,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利刺耳,“你不过是个乡下回来的野丫头,侥幸嫁了个活死人,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竟敢骂我是狗?!”
慕容清婉终于正眼瞧向她,眼神却冷得像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我骂你了吗?夏小姐何必急着对号入座?
还是说,夏小姐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与那未经教化、随意闯入他人地盘的畜生无异?”
“你……你!”夏安嫣气得语无伦次,指着慕容清婉的手指都在颤抖。
旁边几位小姐见状,虽然也觉得夏安嫣鲁莽,但更惊愕于慕容清婉的牙尖嘴利和毫不留情。
有人想劝,却被慕容轻柔暗中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