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站稳后松开手,拍了拍夹克上的灰。手表表面落了一层薄尘,指针依旧走着。他低头检查自己手臂,擦伤一道,不算严重。

对面,女人已重新拉开弓,箭尖对准黑暗深处。

她叫白幽,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名字。但现在,他只知道这个女人眼神太冷,动作太快,像一把不出鞘的刀。

她站在那里,肩部微微起伏,应该是刚才撞击受了伤,却一点没显出来。

四周安静得只剩风声从井口传来,像是某种低语。

“你为什么闯进来?”季延终于开口,声音不高。

她没答话,只是缓缓转动身体,弓随人走,警惕地扫视每一段阴影。

他又问:“追你的东西,进来了吗?”

这次她看了他一眼,极短的一瞬,然后摇头。

“那就当咱们运气不错。”他靠着墙坐下,活动了下手腕,“等风小点再上去。这地方撑不住第二次冲击。”

她没坐,也没放下弓。脚边是那支钉死变异鼠的箭,尾羽微微颤动。

季延也不再多说。他知道这类人,在荒原上活下来的,都不会轻易放松警惕。

他自顾自的默默观察四周环境:这是条废弃的分流管道,原本用于雨季排水,多年未用,积着厚厚一层灰。空气还算流通,说明出口未完全堵塞。墙角有几处电缆残端,可能是早年监控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