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淡,却如惊雷劈入寂静。
白幽的脚步停在门口。她原以为这只是逃亡的一环,切断视线便可悄然撤离。可这一句话,让一切变了味。
这不是逃。
这是反击的开始。
她站定,转过身面对通道深处,弓已上弦,目光扫过满地废墟与冒着烟的裂缝。空气里充斥着焦糊味和腐烂植物的气息,令人作呕。
但她没有皱眉,也没有屏息。她早已习惯,就像习惯了自己这张冷峻的脸。
远处传来脚步声,应该是士兵发现信号中断,开始推进了。但他们看不见她。至少现在看不见。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调整姿势,右臂绷紧。在荒原猎杀怪物多年,她深知一件事:真正的猎手从不急于出手,而是等待猎物自行踏入陷阱。
而现在,敌人已经瞎了。
她拉开弓,静静等候下一个踏入的人。
通讯器沉默了几秒,忽然又响了。
“你那边还有多少路?”
季延问。
“刚进旧实验室入口。”她低声答,“通道堵死了,得另找路线。”
“别走主路。”他说,“监控一断,他们会派巡逻队地毯式搜查。你往东边排水井绕,有个维修竖井,能通地下二层控制室。”
白幽皱眉:“你怎么知道这些?”
“以前修过这里的管道。”他顿了顿,“那时候还不叫实验室,是个废弃的数据中心。”
她没再追问。季延向来如此,许多事从不说透。她只知道,这个终日蹲在修理场摆弄零件的男人,知晓的秘密多得惊人。
她贴着墙前行,脚步极轻。铁门后是一条狭窄走廊,两侧立着生锈的金属柜,地上散落着撕碎的文件与断裂的电线。空气更冷了,弥漫着陈年积灰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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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拐角,她停下。
前方地板裂开一道新口子,比外面的更宽,边缘渗出暗绿色液体。她蹲下,用箭尖拨开碎石,发现下方连着一根粗壮结构,似树根,却又泛着金属光泽。
这地方已被藤蔓的老巢彻底渗透。
她刚要起身,通讯器突然“嘀”了一声。
“小心。”季延声音压低,“我刚接入修理场的残余信号,看到一组数据正从实验室核心向外传输。有人在远程调取资料,加密等级极高,但我截获了一段片段...关键词是‘种子计划’和‘血脉编码’。”
白幽瞳孔骤缩。
左臂上的机械鹰纹身突然发烫,宛如被电流击中。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每次接近真相时,都会如此。
“能定位传输终点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