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蹲在老板身边,盯着那圈绷带。“疼吗?”他小声问。
“还好。”老板睁开眼,“习惯了。以前在基地巡逻,摔断骨头都没人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走?”阿澈抬头,“外面那么危险。”
“走了谁修东西?”老板拍了拍他的头,“你季延哥天天修水管调电压,我不看着,零件都被搬空了。”
“我也想帮忙。”阿澈抱紧木牌,“等我长大了,我要修最大的机器。”
“行啊。”老板笑出声,“到时候叫我,我给你递扳手。”
白幽站在角落听着。她解开右手的布条,看了看虎口的伤——已经结痂,有点痒。她换上一圈干净的布,动作比平时慢了些。
“这手也该好好包。”老板说,“射箭的人最怕伤手指。”
“没事。”她说,“明天就能拆。”
“你对自己狠。”老板摇头,“对别人倒挺细心。”
她不理会,走到帐篷边检查阿澈的床铺。被子歪了,她拉正,又把枕头摆好。
“白幽姐。”阿澈忽然抱住她的腿,“你会一直在这儿吗?”
她身体一僵,低头看他。
“我不知道。”她说,“但现在在这儿。”
“那就够了。”阿澈仰脸笑了,缺了门牙的嘴咧得很大。
她轻轻按了按他的头发,动作极轻,像怕碰坏了他。
外面脚步声渐近,沉稳有力。白幽立刻站直身子,合上药箱,退到墙边坐下。手重回箭囊,眼神转冷,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季延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一段生锈的管子。他扫视屋里一圈,目光在白幽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
“西区第三段管道接口坏了。”他说,“要换密封圈。”
“仓库还有。”白幽答道,“上次清理废料堆时标过位置。”
“我去拿。”季延转身要走。
“等等。”老板撑起身子,“先吃点再走。那地方远,来回要两小时。”
季延停下,从口袋掏出一块干粮。“路上吃。”
“你总是这样。”老板叹气,“忙起来不吃东西,修完才觉得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