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低头整理手套,没有回应。

阿澈站起来,走到两人中间。“我们是一队的。”他说,“季延哥修机器,白幽姐保护大家,我...我能感应方向。”

他举起木牌,光芒顺着纹路流淌,像是内部有生命在游走。

白幽伸手碰了下木牌,立刻缩手。“真烫。”

“但它不伤人。”阿澈说。

季延站起身,背上工具包。“东西都齐了。明天早上出发。”

“今晚不睡?”白幽问。

“还要再核一遍路线。”季延拿起笔,“要是记错一个弯,就是几十公里冤路。”

白幽点头,“我去跟巡逻的人聊聊,问问最近有没有发现奇怪的建筑。”

“好。”季延说,“顺便让他们别往东边去。我们明天要走那条路。”

白幽转身往外走,脚步很轻。经过阿澈身边时,她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

阿澈抬头看她,“白幽姐。”

“嗯?”

“你会一直跟着我们吗?”

她顿了一下,“现在是。”

“那就够了。”阿澈笑了。

白幽走出门,身影消失在通道拐角。

修理场安静下来。季延低头画图,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阿澈坐在他脚边,抱着木牌,眼睛半闭。

过了很久,季延停下笔。

“困了?”他问。

阿澈摇头,“木牌在跳。”

季延低头看向那块木牌。光忽明忽暗,节奏如同呼吸。

“是不是离得近了?”阿澈睁大眼睛,“我感觉它想往前走。”

季延拿出手表,再次接上数据线。屏幕刷新,提示:能量波动增强,距离估算剩余约四十五公里。

他收起设备,望向门外。

风停了。沙粒不再敲打屋顶。

阿澈站起身,将木牌举到胸前。他面向东方,一动不动,身体却微微前倾,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