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艾德琳放下,右臂残端仍在抽搐。量子脉络虽被切断,但皮肤下仍有微弱搏动,如同被植入的寄生虫仍在呼吸。
“它还在发信号。”艾德琳喘息,指尖触碰他右臂,感受到皮下金属的震颤。
雷煌没有回答。他抬起左臂,疤痕上焦黑的符文仍在发烫。他以指尖为笔,将最后一段伏尔康导引阵刻入装甲内层——不是为了防御,而是为了标记。
标记他们的逃亡路径。
“他们能追来?”艾德琳问,声音沙哑。
雷煌望向星空。机械教义眼捕捉到一丝异常——某颗遥远恒星的光谱,在0.8秒前发生过0.03%的偏移。那是相位跃迁的残影,是某种存在刚刚锁定坐标的痕迹。
“不是‘他们’。”他低语,“是它。”
他想起那行铭文——Ω - 7。
不是编号,是代号。
“它知道我们是谁。”艾德琳喃喃,“甚至……比我们更早知道。”
雷煌缓缓站起,右臂残端垂下,银紫色脉络在黑暗中微弱闪烁,如同心跳。
“那就让它来找。”他说,声音如雷鸣前的寂静,“我倒要看看——”
他猛然抬头,机械教义眼锁定星空某一点,磁场开始在周身凝聚,蓝白电光如荆棘缠绕。
“——是谁在复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