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个标记点完成的瞬间,地下传来一声沉闷的回响,像是某种锁扣松动。
“链环闭合了。”她说,“装置底层正在重启。”
雷煌盯着前方那名举起手掌的身影。对方胸口的水晶依然与装置同步闪烁,亮度未曾减弱。他能感觉到,那股牵引力并未消失,反而变得更加精准,像是在等待他做出回应。
“他们认得我。”他说,“或者,认得我体内的基因。”
“别回应。”艾德琳提醒,“我们还不知道这‘容器’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拿回去之后会发生什么。”
贤者低头查看权杖投影。地形图上的七处标记点与地下导管完全吻合,偏移角度正是十二度。这个数字不是误差,是故意为之——只有特定频率的基因信号才能激活最终节点。
“伏尔康血脉是钥匙。”他说,“而你是唯一活着的继承者。”
雷煌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三百年前,第七禁区最后一次异常启动,源头正是伏尔康基因库。那时的研究员全部失踪,记录被销毁。而现在,这些人穿着破损白袍,动作一致,体温低于环境,呼吸全无,却精准执行着当年未完成的仪式。
他们不是敌人,也不是盟友。他们是程序化的执念,被某种机制唤醒,只为完成一项任务。
“他们要的不是毁灭。”凯莉斯轻声说,“是修复。”
艾德琳站起身,拍掉膝盖上的灰尘。她的动力甲仍有破损,肩部绿渍未清,但她的眼神已经恢复清明。“那就问清楚。”她说,“既然他们不攻击,我们可以尝试交流。”
“怎么交流?”雷煌问,“他们没有脸,也没有声音。”
“用信号。”贤者抬起权杖,指向中央装置基座,“他们接收磁场脉冲,也能识别灵能编码。我们可以发送一段基础回应,看看是否触发反馈。”
“风险很大。”艾德琳说,“一旦他们判定我们是阻碍,可能会直接启动装置。”
“但我们也不能一直站在这里。”凯莉斯撑着她的手臂站起来,骨翼虽裂,仍勉强展开,“如果我们不弄清他们的目的,下次可能就没有机会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