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煌盯着那幅刻图看了很久。“我不怕他变。我怕我自己认不出谁还能信。”

艾德琳伸手，将一小块碎石压在图示的出口位置。“那就只信现在能看见的东西。你的血，我的灵能，还有凯莉斯留给我们的信号。”

雷煌点头。“计划分三步。第一步，接近设施外围，确认守卫分布。第二步，启动干扰，进入内部。第三步，接触凯莉斯，测试意识状态。”

“怎么测试？”

“你们有过共同经历。选一段频率稳定的记忆，你用灵能模拟出来。如果她有反应，说明灵魂绑定还在。”

“如果没有？”

“如果没有反应，我就毁掉预知阵。不让任何人再用她的眼睛看未来。”

艾德琳看着他。“那你呢？如果你发现她已经被彻底控制，你还带她走吗？”

雷煌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回插着刀的地方，拔起匕首，甩手将刀刃反向插入另一侧岩石。动作干脆，没有犹豫。

“带不走活人，我就带走尸体。”他说，“至少让她不在他们的笼子里醒过来。”

艾德琳深吸一口气，开始调整呼吸节奏。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灵能在体内压缩到极限的征兆。

“我需要十分钟准备。”她说，“太强的隐形场会引来亚空间回流。必须精准控制输出。”

“我给你时间。”雷煌脱下左臂护甲，露出整条手臂。疤痕还在发烫，新生皮肤下有电流游走。他用匕首在最旧的一道伤疤上划了一道，鲜血渗出，滴在晶体碎片上。

碎片立刻亮起一圈红光。

“生物电和磁场可以同步。”他说，“等我准备好，会敲三下地面。”

艾德琳盘坐下来，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她不再说话，意识沉入深处，开始构建灵能通路。

雷煌站在原地，右手握住义眼边缘，轻轻一拧。机械组件发出轻微咔声，视觉模式切换为热感追踪。他扫视四周，确认没有移动热源。然后他蹲下身，将晶体碎片埋进岩缝，用血涂抹接口。

电流顺着地面扩散，形成蛛网状痕迹。

他试了第一次脉冲。

嗡——

空气颤动半秒，随即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