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弟确乎醉心格物之学,于泰西技艺颇有涉猎。
说来惭愧,辉虽不才,亦受家弟影响,对些奇巧器械、农政水利略有兴趣。”
杨守业见他们相谈甚欢,更是高兴,抚掌道:“好好好!
都是自家人,不必客套!
看来你们颇聊得来。
奕贤侄有所不知,我这女婿啊,虽是个秀才功名,却不好八股,就爱鼓捣些水车、农具,在他泾阳老家,可是帮着改良了不少农器,颇受乡人称道呢!”
杨芬在一旁掩口轻笑,嗔了父亲一眼道:“爹,您就别夸他了,小心他待会儿又拉着奕兄弟讲他那套‘杠杆滑轮’,没完没了。”
王辉被妻子打趣,也不恼,反而笑道:“若能对奕兄弟的工坊、港口建设有所裨益,讲讲又何妨?”
仅大哥杨伟刚不爱说话,沉默寡言。
众人说笑间,气氛愈发融洽。
奕帆与王辉就水利机械、工坊动力等话题简单交流了几句,发现对方果然见解独到,并非纸上谈兵之辈,心中暗喜,觉得未来或可引为奥援。
这时,杨芳在丫鬟的陪伴下,袅袅婷婷地走入堂中。
她今日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穿着一身崭新的樱草黄缠枝莲纹绫袄,下系月白百褶裙,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簪着一支赤金点翠蝴蝶簪,淡扫蛾眉,轻点朱唇,比平日更添几分娇艳。
见到奕帆,她脸颊微红,上前盈盈一福,声如蚊蚋却清晰可闻,道:“奕大哥,新春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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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帆起身还礼,目光温和,道:“芳儿妹妹新春吉庆。”
杨守业看着站在一起宛如璧人的两人,笑得合不拢嘴。
杨芬则拉着妹妹的手,低声笑道:“小妹今日这身打扮,可真真是‘女为悦己者容’啊!”
杨芳羞得耳根都红了,轻轻跺脚道:“大姐!你……你莫要胡说!”
王辉也笑道:“奕兄弟年轻有为,志在四海;
芳儿妹妹温良贤淑,知书达理。
确是良缘天定,佳偶自成。
小妹能有如此归宿,实乃杨家之福。”他这话说得颇为直接,俨然已将奕帆视作了妹夫。
奕帆虽经历不少场面,此刻被杨芬夫妇如此打趣,又与杨芳并肩而立,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和那含羞带怯的情意,也不禁有些微窘,连忙谦逊道:“姐夫、大姐过奖了。
奕某何德何能,蒙芳儿妹妹青眼,已是三生有幸。”
杨芳听到他这话,心中甜丝丝的,偷偷抬眼瞥了他一眼,见他虽有些窘迫,但目光清澈真诚,并无敷衍之意,更是芳心暗许,情意绵绵。
杨守业见状,哈哈大笑,招呼众人入席道:“好了好了,再说下去,芳儿的脸都要烧着了!
来来来,入席,边吃边聊!
今日家宴,都不必拘礼!”
宴席就设在内堂,菜肴虽不及王府奢华,却样样精致,充满了家的味道与杨夫人的用心。
席间,杨守业夫妇不断给奕帆布菜,关切地询问他南下见闻,对未来事业的规划。
奕帆择其能言者,娓娓道来,偶尔引用几句“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之类的诗句,更显其志向高远,文采斐然。
杨芬与王辉听得连连点头,王辉更是就港口规划、船只设计等提出了一些颇为专业的问题,奕帆皆能结合现代知识与当前实际,给出令人信服的解答,让王辉眼中异彩连连,大有相见恨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