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打斗声突然逼近。石门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灰尘簌簌落下。阿月已经捡起地上的桃木剑守在门后,但颤抖的双手暴露了她的恐惧。
来不及了......杨少白看向陈启,记住,九劫锁只能维持七天。他指向陈启胸口的金网,七天后,铜钱会耗尽力量,门印会重新开启。老道的声音变得急促,在此之前,必须找到另半块心玉,彻底封印门眼!
在哪?陈启咬牙坐起来,胸口的疼痛已经减轻不少。
怒江下游的日军秘密基地。杨少白指向洞壁上的地图,佐藤当年在那里做过实验,用战俘的血喂养噬运骸。老道的独眼突然变得异常明亮,但最危险的不是影傀......
石门轰然爆裂!一个黑影如箭般射入,直奔杨少白咽喉。老道侧身闪避,青铜短剑精准地刺入黑影胸口。黑影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身体迅速干瘪,最终化为一滩黑水。
是它......杨少白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噬运骸的......分身......
更多的黑影从破口涌入。阿月挥舞桃木剑勉强抵挡,但很快就被击倒在地。陈启强撑着站起来,胸口的金网突然迸发出一道金光,将最近的两个黑影瞬间蒸发。但每使用一次力量,金网就黯淡一分,铜钱在皮肉中陷得更深。
带她走!杨少白挡在两人前面,后洞直通怒江,顺流而下就能到基地!
你呢?陈启抱起虚弱的苏离。
杨少白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老道活了九十三年,够本了。他的左手已经完全碳化,但掐诀的速度反而更快,记住,七天后月圆之夜,门眼会完全睁开。在此之前......
他的话没能说完。石门彻底崩塌,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缓步走入——假杨铭!他的义眼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胸口插着半截军刺,正是罗烈那把。更可怕的是,他的影子不是人形,而是一团不断变化的混沌,时而像蛇,时而如鸟,但更多时候像是......一扇微型的门!
小主,
杨少白......假杨铭的声音带着多重回音,好久不见......
杨少白没有废话,青铜短剑直刺对方咽喉。假杨铭不躲不闪,任由剑刃穿透脖子,黑血喷涌而出。但伤口转眼就愈合了,黑血如同活物般回流体内。
没用的......假杨铭微笑,我只是个......容器......
杨少白突然转身,一把将陈启和苏离推向后方的小道:
陈启抱着苏离滚入洞中。最后一刻,他看见杨少白扯开道袍,露出胸口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洞里不是内脏,而是一团蠕动的金光!老道双手掐诀,金光瞬间暴涨,将整个石室照得如同白昼。假杨铭发出痛苦的嚎叫,身体如同蜡像般开始融化。
九劫锁......最后一劫......杨少白的声音在金光中回荡,是施术者自己......
剧烈的爆炸将陈启和苏离掀飞数米。他们顺着陡峭的甬道一路翻滚,最终跌入冰冷的江水中。陈启死死抱住苏离,在湍急的江流中艰难保持平衡。胸口的金网传来阵阵灼痛,但门形印记确是被暂时封印了,不再有黑气渗出。
当他们终于被冲到一个相对平缓的河湾时,陈启拖着苏离爬上岸。远处,山洞所在的山峰已经被一团诡异的灰雾笼罩,雾中隐约可见电闪雷鸣。更可怕的是,天空的裂缝不知何时又扩大了一分,边缘的红光如同鲜血般刺目。
陈启......苏离虚弱地指向江水,看......
浑浊的江水中,无数黑影正顺流而下,形状各异,但都朝着同一个方向——下游的日军秘密基地。而在所有黑影最前方,是一个穿白大褂的模糊身影,胸口插着半截军刺,义眼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假杨铭......陈启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没死......
苏离的手突然按住他的胸口:七天后......她的蓝瞳映出天空的裂缝,门眼......会完全睁开......
陈启望向黑影汇聚的下游。在那里,怒江拐过一个急弯,两岸峭壁如刀削斧劈。而在最险峻的崖壁上,隐约可见一个漆黑的洞口,洞口上方刻着一个巨大的旭日旗标志,旗面已经褪色,但中央的那个字依然清晰可辨。
走吧。陈启抱起苏离,去找最后的答案。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陈启的影子胸前有一个明显的门形缺口,而苏离的影子额头处则有一道龟甲状的裂痕。当他们走向下游时,影子偶尔会诡异地扭曲一下,仿佛有看不见的东西正在里面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