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四门的传承本就是错的。苏离的声音突然响起。她跪坐在篝火旁，龟甲搁在膝头，翠光映得她眼尾泛红，阿娘临终前说过，四门的祖师们当年犯了一个错——他们把镇压邪祟的责任，全压在了后人身上。

放屁！罗烈甩开陈启的手，祖师们是为了护天下！

可他们护的，是他们的天下。苏离打断他，他们用我们的血，用我们的命，去填他们当年挖的坑。她指尖抚过龟甲上的裂痕，就像阿娘，她当年替第三任家主挡下邪后的血咒，自己却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篝火炸响，火星子溅在杨少白脸上。他突然蹲下来，捡起地上的星核碎片。蓝光在掌心流转，映出他眼底的红血丝：苏离说得对。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爷爷当年说过，四门的墓里全是祖师的尸首。他们把自己封在棺材里，就为了让后人少受点苦。可结果呢？他抬头看向陈启，陈爷，你在发丘密室见过那些壁画吧？历代家主跪在镇魂井前，把自己的血滴进去。井里的黑水翻涌，像极了今日沉龙渊的地下水。

陈启的喉咙发紧。他想起发丘密室里那幅壁画：第七代家主跪在井前，鲜血顺着指尖滴入井中，井里的黑水突然掀起巨浪，将他的身影吞没。壁画下方的铭文是：以血为契，以命为锁，四门合一，万邪不侵。

所以呢？罗烈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绝望，咱们要像祖辈那样，把自己封进棺材里当活祭品？

苏离站起来，龟甲在掌心流转，我们要改。她的声音突然坚定，阿娘说过，四门的传承不是枷锁，是责任。但责任不该是让我们用命去填祖师的错。她看向陈启，陈爷，你说过要带我们找到真相。现在，真相就在眼前——四门的合作，从根子上就是错的。

错了？陈启重复道，那要怎么改？

不知道。苏离摇头，但至少...我们可以不再替祖师背锅。她看向罗烈，老罗，你不是想替阿爹报仇吗？当年他替第三任家主挡下邪修，现在，我们去替他讨个公道。

罗烈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盯着苏离，喉结动了动，突然抓起玄铁巨斧，重重插在地上：好！老子跟你去！